邀雨看着这一队人马,不禁有些伤怀,等自己再到仇池国时,不知还能见到他们其中几人?她眼圈微红,拱手深深施了一个大礼道,“本官奉命!送仇池主使大人和念儿姑娘出城,此处一别,不知何日再相逢……”
邀雨说着说着,竟有些哽咽,“愿诸君珍重,一路平安抵国!”
我们仇池再见。
这一队人马果然是梁翁亲选出来的,所有人皆向邀雨回以大礼,齐声道,“愿君珍重。”随后悄无声息地出发上路了。
邀雨转过身时,子墨正站在身后,也着了一身北魏的官服。
子墨走上前,轻声问,“你早算准了是不是?怎么弄来的衣服?”
邀雨哑然,“哪里是我。是拓跋破军的那个娇娘。她听说了戏班死于非命的事,猜测是有人算计我,才差人送了这衣服过来。大约是想让别人扮成我引开歹人,我穿上这北魏的官服,才好平安回仇池国。她估计自己也猜不到,这次会帮了我们多大的忙。”
“那个假的将军府印呢?”
子墨从怀中取了个香囊递给邀雨。邀雨摸了摸香囊里面,露出了笑意,“好。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出发!”
何卢当日按着邀雨的指示,出了平城便与姚中建兵分两路。自己带了一队人马一直线往仇池行去。一路上他都不敢急行军,但看上去也算日夜兼程。第九日时,终于到达仇池国武都郡。
武都早已戒严,何卢出示了使节符才得以入关。一入城内,何卢心中惆怅。原本热闹的城镇,如今除了巡逻的士兵,半个平民的影子都见不到。家家闭户,人人自危。仇池自建国,大小的战役早已数不胜数,仇池国人受尽了战祸之苦,却也只能挨着。
何卢正思赋着,便有士兵上前来请,“何大人,郡君杜大人有请。
大战在即,郡君也不可能干坐在府衙内。何卢跟随士兵上了城墙,见杜大人正举目远眺。
何卢拱手拜见,“杜大人。”
杜闻则闻声也拱手,只是神情恹恹,略显疲态。
何卢也不再打官腔,直接问道,“胡夏军此时到何处了?”
“十里之外。”
何卢倒抽了口冷气,“十里!西秦呢?汉阳被夺,他们难道都没有反应?”
杜闻则摇摇头,“西秦早已是强弩之末。汉阳未被攻下时,他们倒是出兵打了几次。待到汉阳失守,就不敢再战。”
何卢不解,“夏朝如此兴师动众地远攻他国,后续粮草肯定补给不上。既然如此,何不将他们围死在汉阳城里?久而久之,城中粮草定然不济。”
杜闻则此时才仔细打量了一下何卢,以为归来的节度使是个文臣,未想到也懂些兵法。
他叹了口气,“围了。不过赫连勃勃就是个灭绝人性的疯子,他让夏军把城中的百姓以十纵十横绑在一起,挡在夏军前去冲阵。他又用投石机往西秦军里头着了火的油瓶,一砸烧一片。西秦军顶不住就退了。”
何卢哀叹一声,“他们如今带了多少人马来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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