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意兴阑珊。
她总觉得跟这个家融不进去。帮她与这个家联系起来的那个人走了,留她一人。婆婆不是亲的,小叔子小姑子也不把她当长嫂待,公爹几天也说不上几句话。
这个家就跟客栈一样。
苏青媖拍了拍宽大的床,这床一个睡有点浪费了。也不知那个人现在在哪了。得争点气啊,别那么快就挂了,至少得见上孩子一面吧。苏青媖摸了摸肚子,迷迷糊糊的睡了。
而此时被她念着的那个人,正跟手底下的几个人在分赃。
入秋后,营里把他们这些新兵蛋子都拉出去练了练,执行了一些小的任务。练得再多,都不如实战。刀要开刃才能发挥它的作用,而既然当了兵,总要见见血。
吕博承因为有些功夫底子,脑子聪明,为人还颇懂机变,被上面委以重任,去烧对方的粮草。
夜半三更,他带着手底下的四个人,裹得一身黑,在对方的大营外猫到大半夜,把蚊子都喂得撑了,觉得敌方都睡沉了,才摸进去放了火。
放完火也不跑,拉着手下猫在一旁准备捡点别的功劳。
后来见有一个大帐,里面的人跳脚着出来了,瞧着是个头头,便悄咪咪地摸进帐篷。在帐篷里找了半天,没发现图纸信件一类,气得又放了一把火。
临走时,还顺手牵羊把帐篷里值钱的东西顺了。
回来后,照例上交。但营里有不成文的规定,金银类的战利品谁找到都归自己。
吕博承一个新兵蛋子,不敢自揣腰包,把它们都上交了。后来一把匕首一块虎皮被上官留下了,金银等物又退回给他。
吕博承也不吃独食,拉着手下四个兵丁就分赃。
“这个玉扳指不错,伍长不要我可拿了!”
狗蛋一把抓到手里,在衣裳上擦了又擦,水头什么的他不懂,只觉得绿油油的,比他看过的所有玉器都好看。
“拿吧拿吧。”吕博承半点不在意,只捡了几块金锭子揣到怀里。
很快就分赃完毕。
“伍长,你为什么每次都只要金锭啊?珠玉难道不比金锭更值钱?”
“是啊,我这个珠子蓝盈盈的,我觉得它会很值钱。”
大家不明白伍长功劳比他们都大,为什么每次都只拿金子。难道金子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功能?能长生不老?下次要不要也抢金子?
吕博承见狗蛋眼睛乱转,一脸疑惑不定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狠拍了他一记:“想什么呢?你是不是觉得金子能下蛋?”
“没有。”狗蛋老实地摇头。
吕博承刚松了一口气,就听他说道:“我在想他是不是能让人长生不老。要不然为什么伍长每次都只要金子。”
“我去你的长生不老!”吕博承倾身过去想揍他,被他躲开了。
“不然呢?玉石你不要,偏捡金子拿。”
“玉石有什么好的,我娘子又不喜欢。”
“啊?原来是嫂子喜欢金子吗?”
“嗯。”吕博承把几块金子摸了又摸。
“那以后我们捡到金子都留给伍长。”
“对。都留给伍长。”
“好。金子都留给我,其他的都给你们。”
从此营里都知道吕博承娘子喜欢金子,经常有人拿金子来跟他换别的战利品。上官赏他也都赏金子。
吕博承笑眯眯地数着地坑里的金子,想着娘子拿到金子的幸福模样,嘴就咧老大。
好悬苏青媖不知道,要知道得送他俩字:并不!再额外附送一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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