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说道:“那明早你陪我去吃!”
苏锦沅笑着答应下来:“好。”
……
午后谢云宴就没再出去过,而是留在了悦来楼里,跟苏锦沅在廊下摆了棋盘烹了茶下棋。
汪茵是个闲不住的,坐在一旁瞧着两人下棋,半点没有观棋不语的习惯,反而一会儿嘀咕着苏锦沅该走这个,一会儿又拉拔着谢云宴走错了子。
洛青豫那边派人过来寻她,说让她过去瞧皮影戏时,谢云宴耳根子总算清静了下来,见汪茵乐陶陶地领着红豆去了,走时还带上了一大包的零嘴儿。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八百只鸭子,都没她一个人吵。”
苏锦沅有些哭笑不得地嗔了他一眼:“有你这么说人家姑娘的吗?”
“她哪儿像个姑娘?”
叽叽喳喳得跟喜鹊似的,刚才那半天嘴巴就没停下来过。
不是在吃,就是在说。
这会儿想起来,谢云宴还脑仁嗡嗡作响。
苏锦沅手里拿着棋子,闻言看着他说道:“你就知足吧,阿茵待你已经算是和善了,她要是真不像姑娘起来,你以为你还能跟我坐在这儿下棋?”
汪茵的性子可比她火爆多了,她还记得上一世她犯蠢的时候,汪茵可是手撕过陆琢的。
不是口头骂上几句那种,而是直接汪家的人罩了麻袋将人堵在巷子里打过一顿,直接打断了陆琢一双腿,那一次陆琢足足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养好。
后来她受委屈时,汪茵一边骂她蠢,一边却又替她出头。
那段时间是她在陆家过得最轻松的日子,整个陆家上下碍着汪茵和汪家,谁也不敢欺负她,可是后来汪光中被牵扯到了夺嫡之事中,又被扣上了谋反的帽子,汪家上下都出了事。
而刚从泥沼中挣脱的她,也被再次拉了回去,到死都未曾脱身……
苏锦沅已经很久很久没去想过上一世的事情了,从她回来之后,很多事情都已经生了变故。
萧家没亡,陆家被流放出了京城,汪家如今也好好的呆在京城之中,而汪茵也在她身旁。
过去的种种如梦幻影,如今再想之时,陆琢的容貌早已经变得模糊不清,那些曾经让她觉得痛苦难堪的记忆,也好像逐渐被她遗忘。
她抬眼看着谢云宴,从未曾这般庆幸,她有机会再来一次。
谢云宴听着苏锦沅的话蓦地看她:“她知道我们的事了?”
苏锦沅“嗯”了一声:“要不是看出了你的心思,你以为她怎么会好端端地跟你过不去。”
她说完后,拿着手中棋子放在棋盘上,这才继续,
“她只是担心我,也不放心你。”
“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谢云宴话音刚落,就瞧见苏锦沅睨他,连忙悻悻然的闭嘴。
苏锦沅说道:“你别看着阿茵平时大大咧咧的好像什么都不懂,可实际上她很聪明的,之前他就看出了你心思,而且她怕是早就已经猜到了我们南下真正的目的。”
“否则以她的性子,她不会安心呆在仙阳,也不会对着洛青豫那么小心谨慎。”
汪茵喜欢玩乐,以前也不是没在外行走过。
如果不是因为怕坏了谢云宴的事情,也怕是有人心存不轨想要借着她刺探什么消息,就算洛青豫真有什么不对劲,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她根本不会在意。
以汪茵的性子,就算洛青豫是骗子,她也只会像是对付宜宁郡主那样。
你糊弄糊弄我,我糊弄糊弄你,大家该玩就玩,该翻脸就翻脸。
谢云宴闻言诧异,可仔细想想,又觉得没什么奇怪的。
同路这么长时间,又一直在仙阳逗留。
汪茵若真是聪明,必定能看出点儿什么来。
谢云宴道:“她就没说什么?”
苏锦沅摇摇头:“阿茵不问我,是不想知道太多,让她自己成了咱们负累,也同样不想让汪家掺和进这事情里。”
“她分得清私交和她父亲在朝中的身份,也知道她不知情,你我就算出事,她和汪家也能独善其身,而她能够借着汪家的身份自保,到时候才能有机会想办法再来保咱们。”
旁人的自保是怕惹祸上身,而汪茵的“自保”,却是想要替他们留一条退路。
谢云宴听着苏锦沅的话沉默下来,半晌才说道:“她待你很好。”
苏锦沅忍不住扬唇:“那当然,没人比她对我更好了。”
“我跟阿茵打小就认识,我爹爹跟汪伯父也是莫逆之交,要不是当初我去了京城,估计早就成了汪家的女儿,阿茵也得叫我一声姐姐。”
这世上谁都可能会对不起她,汪茵不会。
无论她身处何等境地,也不管她是高如凤雀还是低如尘埃,汪茵永远都不会嫌弃她,也始终记得她这个姐姐。
两人哪怕多年未曾相见,却依旧有着不需言语的默契,是挚交,也是亲人。
谢云宴听着苏锦沅的话,看着她提起汪茵时眼底忍不住溢出的笑容,哪怕知道那只是对于亲人的信任和喜欢,他却依旧忍不住酸溜溜的说道:
“我肯定比她好。”
“嗯?”
苏锦沅一时没明白他说什么。
谢云宴看着她:“我说,我会比她对你更好。”
“你翱翔天际,我陪你展翅,你遍览山河,我为你驾马,你若焚香煮茶,我为你修葺屋瓦房舍,从今往后,你之所想,就是我之所愿。”
他要苏锦沅的名旁,永远有他谢云宴。
要她再提起对她好之人,脱口而出只有他的名。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