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沅微眯着眼:“你是说,高安在负责替温志虎运货?”
所谓运货,可能是运往某个地方,也可能是与人交接……
谢云宴明白苏锦沅的意思,点点头道:
“先前就有怀疑,温志虎是个谨慎的人,如果船上的东西真的那么重要,他绝不会轻易交给旁人去送。”
“本来高安是最好的选择,可他意外被人刺伤,那些刺客不知来路底细,温志虎担心之下定然不会让见不得人的东西在仙阳久留,怕出了差错。”
“这种情况下,他就势必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替他去运送东西。”
而这个人,就是谭金。
之前这个谭金就曾经在官船上清点过货物,且后来从码头运出时也那么小心翼翼,显然应该是知道那箱子里装的什么,让他替代高安送货倒也不是不可能。
苏锦沅说道:“你打算劫了谭金?”
谢云宴“嗯”了声,他不可能一直留在仙阳,不说温志虎会不会起疑,就是他自己也没那么多的时间能够耽搁。
可是那批东西却又关乎温志虎甚至整个漕运司,拿到了说不定能找到大的线索。
既不能放过,又不能久留,那就只能动手抢了。
“我会派人盯着谭金,想办法截了那批东西,而且如果温志虎真打算送那些东西出城,说不定咱们还能趁机会钓出刺杀温志虎的那批人。”
那些人藏在暗处终究是隐患,不管是敌是友,都得先知道他们身份才行。
是友合作无妨,是敌,也早早解决了,免得后面坏事。
苏锦沅细思谢云宴的打算,觉得虽然有些冒险,但是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否则以温志虎的性情,单靠与他交好,打探到漕司的事情又哪是短短数日就能办到的。
那种人没个年相交,不将底细交代干净,又与他利益牵扯福祸相依,他绝不会因为区区“救命之恩”就跟人交心。
而她和谢云宴最耽搁不起的,就是时间。
庆帝派谢云宴调查漕运司的事情,虽然有他在朝中牵制那些朝臣,可谢云宴南下时间长了,早晚会露出破绽。
如果不能在他们察觉之前查清楚漕运上的贪腐,等那些人回过神来时,谢云宴就危险了,而且想要再查也不是容易的事。
仙阳已经逗留了数日,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所以谢云宴选择冒险劫那批东西也在情理之中。
苏锦沅说道:“我跟温思晴聊了聊,她是个很谨慎的人,心思不浅,温家内外几乎都是她在做主,而且我们闲聊的时候,她也一直都在观察试探我。”
“我怕惹了她怀疑,所以也没敢多问,倒是那个温思慧性子极为好懂,又被温家养得不谙世事,我从她那儿知道了点儿东西,对你或许有用。”
苏锦沅说道,
“悦来楼和温家后院靠边的地方都有一片湖,据温思慧说,那两处的湖看似没什么特殊,可实际上却有一道暗渠连通着镇北那边的外湖,而且能直通码头。”
“暗渠?”谢云宴闻言露出惊讶之色。
苏锦沅点点头:“温思慧是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真假。”
“不过我观她性情,这话至少有七、八成是真的,而且温思慧估计也是无意间知道这事。”
“温志虎的事情应该从来没有告诉过温思慧,被她撞见想必也是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了她,让她不许从那里乘船进出。”
“温思慧也没当回事,被我拿着京中的事情一激,就随口说了出来。”
只观温思慧当时神情,不像是说谎。
“我会让人去查查。”
谢云宴神色眸色凝重起来,如果温家和悦来楼真有这么一条“暗渠”,能够直通仙阳镇北的外湖,甚至还能走那边水路去码头。
那他们想要运送什么东西,或者是藏那些官船之物就太过容易。
就算有人察觉到什么,去查温家和悦来楼,只要早早将东西藏在暗渠之中,有这么一条隐秘的退路,也足以让温志虎他们全身而退。
难怪温志虎半点都不担心他们去温家。
感情东西就算在温家,他们也查不出来。
苏锦沅说道:“你去查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一些,虽然温思慧不像是说假话,可也难保不是温志虎下的饵……”
谢云宴点点头:“我知道。”
这种事情,他自然会小心行事。
苏锦沅说了句:“我瞧着温家的事情,那个温思晴恐怕也知情,而且温志虎应该是将温思晴当作了儿子培养。”
温思晴身上有一股子韧劲,无论是眼界,脾气,甚至是为人处世,都跟温思慧完全不同。
反倒是那个温思慧,一味娇养宠溺,被养的过于天真了。
倒也不是说天真不好,要是懂事知分寸善良的天真,自然是好的,可要是骄横跋扈自我为中心,丝毫不懂得人间疾苦,那种天真就叫恶毒了。
温思慧显然是后者。
谢云宴说道:“温志虎的发妻是前太子少傅李如通的女儿,名叫李晴慧,在温志虎还没发达的时候就嫁给了他。”
“温志虎后来读书,入仕,加官进爵,几乎都有李家帮衬,而他跟他夫人的感情也极好,哪怕只生了两个女儿,却也从未想过要纳妾。”
“他夫人后来病逝时,长女已经快十岁,小女儿却才一岁多,温志虎一直没有续弦,一个人拉扯温思晴她们长大。”
“大概是当初温思晴太过懂事,也跟着他吃了不少苦,后来对于小女儿就娇惯的厉害。”
苏锦沅闻言沉默下来,那温志虎倒是个重情之人,多年不续娶,连女儿也是妻子的名字。
只可惜他爱重妻子,却不曾是个好官。
……
马车摇摇晃晃地朝前走时,周围人声鼎沸,不时有行人和叫卖的声音从车帘外传了进来。
谢云宴沾了汤水的披风早就被扔在了一旁,等说完正事,他就突然伸手朝着苏锦沅腿上探了过来。
苏锦沅冷不防脚被擒住,顿时吓了一跳:“你干嘛?”
脚被他拉住,直接放在了他腿上,苏锦沅惯性地朝后一仰,就见自己的鞋被褪了下来,她顿时气急,“谢云宴,你到底想干嘛,还不放开……”
“你脚不疼吗?”
苏锦沅愣了下,就见他伸手在她脚背上轻按了下,她顿时疼得吸了口气。
“果然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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