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醒过来。”
大小姐,这是在称呼她?谢良辰更想要弄清楚的是现在的处境,也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摆脱危险。
谢良辰再次打量着这个房间,目光掠过那些摆设,越看越觉得心惊,这房间她识得,这是谢家的屋子,她没有出嫁前就住在这里。
身边那人似是猜到了她的意图,并没有阻止她。
谢良辰继续寻找蛛丝马迹,墙上挂着的一支笛子,那是父亲留下的,她被谢家长辈做主嫁去苏家时,将那笛子一并带走了,可现在这里的一切分明就是她未出嫁前的模样。
再回想之前半梦半醒时听到的话。
谢良辰几乎不敢置信,呼吸也变得急促。
她先是伸手摸向自己的腹部,那里没有被贯穿的伤口,又将手放在脸上,手掌下皮肤光滑。她杀季远时留下的伤全都没有了。
就算她活下来,伤口也不会凭白消失,除非是发生了什么她理解不了的事。
谢良辰做这些的时候,那柄利刃没有从她脖颈上挪开,森森凉意逼迫着谢良辰振奋精神,恢复平日里的冷静。
她不敢确定现在是什么情形,但是她想起了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她为何会觉得他看起来有几分熟悉,因为他们才见过面。
他是宣威侯宋羡,她之前只匆匆见过宋羡一面,现在的宋羡又与之前有些不同,所以一时之间她没有想起来。
谢良辰转头向床内看去,男人早就掀开被子靠在一旁,一双眼眸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宋羡目光平静地看着谢良辰,任由她打量着他,等到她那目光从探究变成了惊诧和恐惧时,宋羡眼眸中露出一丝讥诮,她认出他来了,却想要遮掩。
宋羡冷冷地道:“想要装作不认识?”
谢良辰最后的试探在这句话之后烟消云散。
面前的是宣威侯没错,只不过他看起来年轻了许多,看起来最多只有二十岁。
在杀季远之前谢良辰根本没有见过宋羡,宋羡也应该不认识她,可是刚刚宋羡却提及了季远。
在说季远时,他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现在又说破她的意图。
从醒来开始,她所有的举动都被宋羡尽收眼底。
谢良辰没有说话,在没有法子让自己更进一步想明白之前,她什么也不会说。
宋羡声音低沉:“现在是大齐元平十六年八月。”
听到这话,谢良辰双耳一阵嗡鸣,心头跟着狂跳,眼眸中透出无法置信的神情。
她记得清清楚楚,杀季远时是大齐元平二十八年四月,如果宋羡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她现在是回到了十二年前,她刚刚十四岁。
十四岁,她才回到谢家,所以才会有人唤她大小姐,在她耳边说那样一番话。
想明白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欣喜,她十四岁,阿弟才七岁,他们都没有死。
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宋羡也在这里?
谢良辰开口道:“您是宣威侯?这到底是怎么了?”她不了解宋羡,但宋羡给她的感觉不同,在聪明人面前撒谎不会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如果她再试图遮掩,他会换个法子审问,还好她懂得看清形势,让他也少费力气。
宋羡看着谢良辰:“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一个将死之人,又能回到十二年前。”
谢良辰一脸茫然地摇头:“我只记得侯爷杀了季远,将我救起,然后我与侯爷说了一句话。侯爷大恩大德来世做牛做马定当报答。”
难道是因为这句话?来世,重活一世……
宋羡接着道:“然后呢?”
谢良辰道:“我好像看到了我阿弟来接我,我想要拉住阿弟的手,让阿弟跟我回家。”
“你确实拉了一个人,只不过不是你阿弟,”宋羡声音淡漠,眼眸更加幽深,“你拉住了我。”
谢良辰惊诧地看着宋羡,所以宋羡出现在这里与她有关?
谢良辰终于明白宋羡为何找上门,她回到十二年前是好事,她可以护着阿弟,改变自己和阿弟的命运。
对于宋羡却不然,前世宋羡起兵谋反,就快要得到他想要的天下,突然倒退十二年,那就意味着一切努力都白费了,全就要重新再来。
如果杀了她就能回到十二年后,宋羡一定毫不留情的下手。
可惜,这种事发生的太蹊跷,也许她死了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结果。
宋羡将她与这件事联系起来,有利也有弊。
谢良辰思量间,宋羡将目光落在谢良辰脖颈上:“你脖子上戴的那半块玉佩呢?在哪里?”
她的玉佩?谢良辰下意识地摸向领口,为何宋羡会向她要那半块玉佩?
宋羡显然没有了耐心:“你拿出来,还是我动手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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