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丫头像是转了性子,从不吃到唐僧肉誓不罢休的白骨精,变成了怒沉百宝箱的杜十娘,这样的反差让赵凤声摸不着头脑,咋回事?难道是嫌哥没钱没势没文化?也不像啊,脸上那抹欲拒还迎的羞意分明不是装出来的,还有对自己在医院时尽心尽力的体贴照料,如果不是爱之深,哪会不修篇幅同床共枕住上十几天?不管那么多了,一会洗完澡就来个一出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才是驯服女人的最佳方式。
不过想到二妮拍人后脑勺和拧肉的跋扈作态,赵凤声顿时蔫了……
“生子,在呢?”一个声音在赵凤声耳畔响起。
赵凤声抬头,见到一身肥膘的常善正对自己挂满笑容,咧了咧嘴,道:“善哥,带小竹竿来洗澡?”
“那小兔崽子可不愿意跟在我屁股后面,见了我就躲着,要不是他长的跟我一模一样,还真他妈怀疑他娘给我戴了绿帽子,呸!”常善吐了口浓痰,骂骂咧咧道。
这对父子就像是冤家,谁看谁都不顺眼。
一桶温度适中的温水倾泻浇下,冲去赵凤声满身污垢,正好搓澡接近尾声,赵凤声指了指排队搓澡的街坊,示意师傅可以去赚别人钱了。满头大汗的搓澡师傅连钱都没惦记着要,慌忙离开两个恶人身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招来一顿暴揍。
“那可不,小竹竿一看就是你亲生的,别人生不出这样的祸害。”赵凤声活动着四肢,语气里没有一点应有的恭敬。
“生子你又说笑了……”常善尴尬笑笑,坐到赵凤声旁边,发现那处新添的疤痕,挑眉说道:“这咋回事,又和别人干仗了?需要人的话你跟哥说,别的不敢保证,一个电话喊来五十个敢拼敢打的小伙子还是没问题。”
一个电话叫来五十人?还以为自己是及时雨宋江呢?又不是包工头和工厂领导,哪有那么多闲人供他差遣,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赵凤声暗中腹诽,掰了掰手指头,心里琢磨着估计连一个人都不愿替常善出头。
“没事,被个不长眼的小子干了一刀。”赵凤声对老大哥的豪言壮语兴致缺缺。要说老街里他最看不惯谁,常善绝对排第一位,这个家伙不仅好逸恶劳,还动不动打老婆打孩子,这还不算,专挑熟悉的街坊坑蒙拐骗,什么在外地有发财的好项目了,又接了一单大买卖需要资金周转了,都是骗人的把戏,坑的好几个街坊叫苦不迭,但都碍于他的恶名,敢怒不敢言。
赵凤声不想理他,站起身,准备去淋浴头再度冲洗。
“生子,等等。”常善大声把他叫住。
“善哥,有事?”赵凤声停住脚步,扭头问道。
常善跑到赵凤声面前,小声道:“哥找了你十来天了,你都不在家,上次咱们不是说好先签订合同吗,我把合同都弄好了,就放在家里,你看一会方便不方便?”
“啥合同?”赵凤声挠着头,装傻充愣。
“拆迁合同啊,咱们不是上次说好了吗,合同一到,就把钱打到你的户头,按每平方3万给你补偿,才这么短时间,你忘了?”常善把胖脸伸到赵凤声耳边,悄悄说道,还伸出三根手指不断比划,好像怕别人听到他口中的秘密。
“哦,那事啊,回头再说吧。”赵凤声将毛巾猛地甩到右肩,差点砸到常善胖脸。
见到赵凤声反悔,常善着急道:“生子,咱可是说好的,不能说了不算,只要你跟我回去签了协议,哥去跟我朋友说一说,看能不能给你再弄套房子,你放心,绝对户型和大小都让你满意。”
一套房子?
这绝对是不小的诱惑了。
武云市房子均价在5000块左右,老街位置又处在繁华阶段,如果按照常善的许诺,肯定不少于50w的价格,对现在的赵凤声来说,算是一笔天文数字。
但赵凤声依旧不为所动,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不耐烦道:“我现在一堆事,没心思理会房子问题,等咱老街的人都签了合同,我也跟着签,不就一破房子吗,有啥大不了的。”
常善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可依旧不敢和绰号赵疯子的家伙明刀明枪干一场,阴沉着脸道:“生子,这就是你不给我面子了。”
赵凤声揉了揉鼻子,“我觉得面子没有房子重要。”
转身离去。
常善盯着赵凤声吊儿郎当的背影,双目透出一股冰冷寒意,刚一迈步,啪叽!脚底板踩到自己刚才吐的浓痰,摔了个四脚朝天。
赵凤声扭头咧了咧嘴,嘀咕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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