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时,对面的老外直接被掀了天灵盖,半颗脑袋直接砸到我的碗里,从那之后我啃了半个月的压缩饼干,一年没吃过肉。”
“哈哈。”李半仙爽朗大笑,脸上的皱纹变得沟壑纵横,感慨道:“你爷爷当年就是刀枪弹雨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三大战役,抗美援朝,都是战斗在第一线,且不说每天里拎着脑袋风里来雨里去,吃喝也供应不上。别以为电影电视里演的吃树皮吃皮带都是假的,你爷爷当年跟我唠过,光他自己就啃了三棵树的树皮,皮带也没少吃。你们这代人算不错了,起码吃喝不愁,手里的家伙也和对方旗鼓相当,若是像你爷爷一样拿着三八大盖和飞机大炮玩命,你敢吗?”
赵凤声听起爷爷的往事,表情悄然黯淡。
李爷爷也发现他神色不对,赶忙岔开话题,神秘兮兮道:“我说你身负五星冲日,中了没?”
赵凤声伸出手举过头顶:“我向老天爷保证,您要是早跟我说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打死我都不去!”
一老一少相视片刻后很默契地开怀大笑。
赵凤声叹道:“以前没感觉到算命是正儿八经的东西,没想到您老算的那么准。”
李爷爷对于他的怀疑态度像是颇有微词,脸色渐渐变沉,皱眉道:“华夏悠悠五千年,老祖宗留下了多少瑰宝传承下来?姜太公写下的《乾坤万年歌》,周文王姬昌所著《周易》,李淳风、袁天罡合著的《推背图》,再加上《左传》《国语》哪部不是盖世奇书?就你小子肚子里那点墨水,懂个屁!”
赵凤声被呵斥后尴尬一笑,缩了缩脖子,虽然他当兵复员后看的书不少,但也仅限于“看书”,和老人通晓个中三味的“读书”,绝对差了十万八千里。而且李爷爷挺讨厌他买回来的那些外国书籍,说先辈留下的经典传世佳作无数,自己国家的精髓都没领略其中含义,没必要崇洋媚外花钱看洋鬼子的著作,本来就不是一个祖宗,还能学到什么有用的玩意?所以每次买回来外国作者的书,赵凤声都偷偷摸摸的看,像是对男女之事懵懂初开的学生翻阅生理卫生课本,怕被老人家知晓后又是一顿臭骂。
不过对于老人精准预言,赵凤声还是很好奇,问道:“李爷爷,您是咋看出来的?”
喝下半杯白开水,李爷爷才娓娓解释道:“人曰命难知,命甚易知,知之何用?用之骨体,人命禀于天,则有表候于天。相学一道,每个年龄阶段看重的位置不同,你走那年我记得是二十五岁,适合看中正,当时你额头应明亮,但是却青灰或发暗,呈现不吉之色,再加上暗含五点幽玄,不难推断出你不久后有血光之灾。”
赵凤声听得一知半解,毕竟他的学历不高,许多生僻字都需要查阅字典才能弄明白该怎么读,所以对艰涩的古文向来头疼,这也是他喜欢看外国书籍的一个主要原因,大白话嘛!
赵凤声殷勤道:“那您再看看我还有没有血光之灾?最主要的是啥时候能娶上媳妇?让您老也好早日抱上大胖孙子。”
李爷爷摇了摇头,故作神秘状:“不可说。”
赵凤声指了指桌上的紫毫毛笔,意思很明显:“不能说,但是能写啊”。
李爷爷不理他,闭上双目,眼不见心不烦。
赵凤声无奈了。
正当两人打哑谜时,赵凤声的诺基亚老人机响了起来,掏出电话,发现是大刚,“啥事?”
“在哪呢?”
“在李爷爷家,干啥?”
大刚略带猥琐的声音说道:“太阳岛,去不去?”
太阳岛是本市最大的洗浴中心,里面当然也有不摆上桌面的特殊服务,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当年没少在里面祸害大姑娘小媳妇。
一听到昔日里的风流场所,赵凤声愤恨道:“老子都憋了半年了!”
“十五分钟后,南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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