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爱着,衣食无忧,算是不错的。
再一点,陈如海知道自己的身份。他把白芙蓉往岑府一送,等于跟义父说,人我塞到岑家了,有什么事,你们父女,或者丈人女婿看着办,不关我的事了。
如此一想,施华洛发现,这个陈如海还真是老谋深算。
不过想想也是,人家好歹也是探花出身,历经要职,然后还平稳地从先皇过渡到当今天子这里,怎么可能没些心计和手段?
到这个时候,施华洛也明白岑国璋说的意思。
“老爷,你故意派人去递送密信,告知韩苾老贼二少奶奶的真实身份,就是逼他造反。”
“对,让他在造反的道路上走得更踏实些。”
听了岑国璋的答话,施华洛的脑子飞转起来,把前后原委想明白了。
戚薇蓉,嫁到你们韩家,好好过日子就算了。偏偏你个韩苾老不羞的,身为公公,居然扒灰!她好歹也是废太子的女儿,皇上的亲侄女,皇家李氏的血脉,被你如此作践!皇室不要面子的?皇上不要面子的?
接到这份密信,得知自己心爱之人的真实身份,韩苾不想造反,也必须得让乐王造反,因为只有那样才有活路。至于他用什么手段去哄弄乐王,就不是大家能管的。
这么一剂猛药下去,乐王必须得造反,不然他真得会不得好死的。
听到这时,施华洛也品出味道来,“义父,因为苏征文羞辱白姐姐,惹恼了皇上?所以对于老爷的毒手,也不加追究了。”
“没有那么简单。苏征文这人,仗着些恩宠,这几年越发地闹得不像话。灵武右镇,原本是皇上给他的一个警告,结果这厮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皇上这才将其送到这边来。”
“送到这里来干什么?添乱?”施华洛不满地说道。
“刀枪无眼,前线战场,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杜凤池淡淡地说道。
施华洛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她对天子无情,天意难测有了新的理解。表面上恩宠有加,实际上要置于死地。
皇上还真是如老爷所言,刻薄寡恩。
只是这苏征文干了什么缺德事,如此惹恼了皇上?
岑国璋却无动于衷,他看着杜凤池,拱手道:“杜大人,还请转告皇上。微臣杀苏征文,不全是为了白芙蓉之辱。而是担心江州城安危。”
“如何担心?”
“请问杜大人,你觉得苏征文守不守得住江州城?”
“三四天还可以,十天就危险,超过半个月绝对守不住。”杜凤池想了想说道。
施华洛吓了一跳,“义父,江州城这么难守吗?”
“洛儿,江州城最大的优势是水师,确保外援不断。但是最大的劣势是城里近十万军民,谁也不知道里面谁心怀二意,包藏祸心!乐王和了韩苾等多位地方世家,他们在江州城埋了多少暗线,连我都搞不清楚。”
岑国璋接着说道:“还有在暗中支持和怂恿他们的那些勋贵们,在江州城也有暗线,更隐蔽。乐王府和地方世家的暗线,多少还有迹可查。那些家伙埋的暗线,根本不知道从哪里查起。”
说到这里,岑国璋长叹一口气道:“观看史书,多少固如金汤的雄城,最后就是因为内部出了乱子,才陷落的。”
说完后,他继续对杜凤池道:“杜大人,豫章大事,关窍在江州,微臣不愿功亏一篑。所以一狠心,弄死了苏征文。”
杜凤池看着岑国璋,好一会才说道:“我知道了。苏征文弄死了,也就弄死了。只是你的这些话,说给我听就行了,用不着给到皇上那里。我自会禀告,说你知道苏征文好酒爱撒酒疯,故意引导他多喝了几杯,还把住所安排在靠近悬崖的地方。最后苏征文果真自作孽,撒酒疯摔下悬崖。”
“谢过杜大人回护。”
“一家人,不必客气。苏征文死了,皇上听了我的禀告后,也不会放在心上。你以后唯独要小心广安郡王。他跟苏征文从小长大,关系非同一般,两人常常自诩汉武和卫青。”
“汉武和卫青?苏征文的姐姐?”
“没错,苏征文的姐姐就是广安郡王的王妃。”
这仇恨恩怨是没跑的,只是再如何,那也是以后的事情,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再说。
这时,有人敲响书房的门,是常无相。
“老爷,有急件。”
“哪里来的急件?”
“洪州城,杨金水送来的。”
岑国璋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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