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说完,自顾自地往船舱走去。
“太太,这里面有什么玄机?”施华洛连忙凑过去,轻声地问道,好奇的神情,差点化成一个个问号,从她脑门里跳出来。
“老爷说了,是他打不过人家,为了大家伙的安危,只好忍辱负重,任人糟蹋了”
施华洛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是老爷的作风,厚颜无耻,什么事都能说出三分理来”
两女凑在一起,越说越轻,时不时发出一阵嘻笑声,伴随着鄙视的目光甩了过来,化成无形利箭,向岑国璋飞去。
我脸厚如墙,心宽如海,胆大如斗,这点小小的鄙视岂能伤得了我!
只是经过龙潭之难,四女感情骤然变好,尤其是玉娘、施华洛和俞巧云,恨不得烧黄纸、斩鸡头,结为金兰姐妹。
她们关系变好,达成了统一战线,本老爷就难受了,不能在其中纵横捭阖,游刃有余了。
一想到以后要在四个女人之间周旋,岑国璋心里长叹一口气,唉,本老爷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船舱里,俞巧云坐在绣椅上,在跟白芙蓉学女工。
“白姐姐,你怎么什么都会?”
“从小学的。”
“学东西很辛苦的。白姐姐学会了这么多东西,肯定吃了很多苦。小时候,娘亲逼我练相思柳叶镖,真下毒手啊,我的身上手上,经常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可是打完后她又抱着我哭。”
“巧云妹妹学得都是有用的东西,我学得都是无用的玩意。”白芙蓉不好意思地说道。
“什么无用的玩意?听洛儿姐姐,白姐姐学得的东西可有用了,还说什么以后我要讨老爷欢心,就得要向白姐姐学几招。白姐姐,你的独门绝技肯教我吗?我好吃又懒,老爷常常骂我,要是你能教我几招就好了。”
白芙蓉抬起头来,脸色有点怪异,像失落又像羞愧,她仔细地看着俞巧云,却找不到半丝讥讽之意,全是赤诚之情。
她脸色恢复正常,又低下头,轻声地问道:“你真的决定了?”
俞巧云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羞涩,“其实那一回,就是我娘带着我和我弟,在街上找老爷喊冤那回。我娘当时说,最后再努力一回,实在没有清官给我爹申冤,就去劫大狱,再把那些狗贼,还有韩尚书一家都杀了,一家人亡命天涯。”
“我娘说,她实在不愿意走那条路。她和外婆花了三十年时间,才让我和我弟跟江湖脱离了关系,不再沾上恩怨。要是真走那一步,一切都白费了,我和我弟十有八九难有善终。”
“万万没有想到,老爷真得答应为我爹申冤,还好言好语劝慰我娘。白姐姐,你不知道,当时我都觉得,老爷身上带着一圈光环,仿佛天神下凡。”
“再后来,老爷真破了案子,给我爹雪了冤,还给了那么多赔偿,好让我们一家老小安居。我娘带着一家人准备隐匿他乡,我突然冒出个念头。这样的好官,肯定会遭坏人嫉恨的。我必须保护他,他安全了,就可以为更多的人洗冤。”
“我说了这个决定后,娘亲叹了一口气,摸着我的脸说道,这就是命啊,你外婆,我,现在又轮到你了。于是我就来了。”
“巧云,你什么时候下得决心,从此后要跟了老爷?”
“不知道,可能是每天一点一滴的积累吧,就像那晚看到老爷有了危险,想都没想就扑了过来。我自个都不知道这个念头什么时候就有的。”
听到这里,岑国璋心里泛起感动,想不到还有这么一段故事。或许,真得是长时间的相处,慢慢处出了感情。
他挑起门帘,迈步进去。
“哎呀,老爷来了,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俞巧云大惊小怪地说道。
这表情太假了,你的耳力没有废,我在外面跟施华洛说话你都能听到,还在这里装!
刚才那番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刚进来,你今天想吃什么?今天顺风,我们能赶到当涂停泊,那里的茶干和老鹅汤很好吃的。”
“真的?我能吃吗?”
“玉娘说可以吃的。到了那里,我叫人去老字号买。”
“好。”俞巧云欣喜地说道。
走走停停,花了半个月时间,船只终于来到了富口县。
岑国璋的官职是巡察豫章等处监察御史、江州府通判、署理江州府同知,必须先去洪州城向藩司和佥都御史衙门报到,领了藩司正式颁布的文书,才能去江州报到。
“老爷,前面二十里是富口县城西码头了。”船夫禀告道。
“老爷,前面有几艘巡哨船前来迎接,说是南湖口巡防营的罗把总,富口县的王典史。”
“罗人杰和王审綦来接我了。”岑国璋欣喜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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