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器,转述着一条条军令。
说完,她一偏头:
“我还以为,你要丢陨石呢。”
“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黄南塘的嗓音中透着一抹疲惫,“要是我指使得动陨石,直接一石头砸烂达达尼昂的脑壳,哪里还用得着排兵布阵,开坛做法啊。”
“说到开坛做法……”
宫商抬起头,目光穿过面甲,投向了前方汹涌汇聚的云雷,
“你以前,都是这么打仗的么?”
“当然不是。”
黄南塘回答说,“装神弄鬼的事情,肯定得遮掩一二,风雷大雨解释成掐算天时,奇兵搬运解释成故布疑阵……场面也不会搞得这么过火,不然早就露馅了,我也当不成显武将军,怕是得得个‘入云龙’的名头……”
“这回怎么又不藏了?”
“刀兵临头,顾不上咯。”
“唔……以前就没人起疑么?”
“还是有的。楚云飞,常山豹,熊大熊二……这些跟了我五年的弟兄亲从,我打的每一仗,他们都或多或少有所参与,纸毕竟包不住火。”
“那你怎么解释的?”
“没解释,有暗示。我说,我在家乡得遇一位道门仙人……”
“有点儿耳熟。”
“陈酒那小子,也是这样诓骗云飞的,我又告诉云飞,我们是老乡……不然,他当时也不会那么轻易就信了陈酒的话,放纵一个江湖骗子似的人物,独自去搞荷兰烽燧堡。”
“你也说了,纸毕竟包不住火。”
“漏了就漏了,他们几个,我还是管得住的。”
“【封灵榜】?”
“小丫头,别乱猜。”
宫商刚想开口,面甲突然被人敲了两下,黄南塘的声音响在外头:
“换班。”
宫商掀开面甲,一身破旧露线棉袄的黄南塘半靠在【烛龙】屈起的膝盖上,手里头端着一碗热水,泡发的枸杞红彤彤的。
而周围的士兵们视若无睹,似乎根本没注意车上莫名其妙多出的自家千户大人。
“障眼法时效有限,动作快些。”黄南塘吹着水面上的热气,“你的任务已经结束,回后方阵地继续当随军郎中吧。”
甲胄咔哒作响,活动铆钉一枚枚弹开,厚重甲片随之剥落,露出一张眉眼英气的漂亮脸庞。
“嘶”
宫商活动了两下手腕,扯掉一串扎穿背部衣物的神经驳接针。
黄南塘一口喝尽枸杞水,端碗的巴掌一翻,陶碗就变成了一个小玉瓶,递向宫商:
“你的报酬。”
“出手真大方啊……不愧是会炼丹的文补子,财大气粗。”
宫商接过小玉瓶,掂了掂,“当郎中没意思,给我一辆单人摩托,我去冲上一冲,也算对得起我这套八品武补子。”
“你自己找车。”
黄南塘打了个响指,神经针上燃起几簇火焰,烧尽了斑斑残血。
他又一招手,原本需要几个辅兵一起忙活半天才能穿上的蒸汽甲胄,自行往他身上覆盖而去,机括紧锁,齿轮咬合,针头插落,铆钉旋拧,短短一分钟内便穿戴整齐。
【神机十炼】
黄南塘啪一声戴上面甲,淡红的蒸汽从铠甲周身滚滚溢出,比宫商那会儿浓郁了不知多少倍,像是跃跃欲试的宝马,终于等来了真正的主人,不自禁喷出兴奋的气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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