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朱棣的面说出来,但这其中却必须要有权衡。
“丘福是干将!”朱棣的声音缓缓响起,伸手将属于丘福的纸条拿起:“北平就是他们几个带兵夺下来的。这份功劳,不得不记!”
徐氏在一旁附声:“真定、白沟河、夹河、沧州、灵璧都有他……”
朱棣感激的看了徐氏一眼,沉声道:“若无他击退那盛庸,将那江面上的战船夺来,咱们家只怕是要游过来了。”
“首功之臣?”徐氏问了一声。
“首功之臣!”
朱棣定声又说了一遍:“当封公!”
然后朱瞻基就感觉到,朱棣拍了拍他的后背,属于丘福的纸条递到面前:“瞻基,将丘福贴在紫色架子上!”
朱瞻基心中微动,只是这么片刻,就已经决定了一个人的前程。
公!
那可是公爵啊!
曾经,朱瞻基一直认为,这些都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现在拿到属于丘福的纸条,心中却是微微一动。
这就是绝对的权利,带来的绝对的地位!
皇帝一言而决!
踮着脚,朱瞻基将丘福的名字,高高的贴在紫色架子上。
朱瞻基刚一贴完,朱棣已经和徐氏定下了后面一人的爵位。
徐忠,侯。
郑亨,侯。
郭亮,侯。
孙岩,伯。
刘才,伯。
一个个人的名字被朱棣念起,他们每个人的战功都被朱棣牢牢的记在心里。
其中有很多人没有坚持到现在,在靖难之中战殁,但功绩却被后人继承了下来。
徐氏眼眶逐渐红了起来,在靖难之中,她娘家身为开国功臣之后,避无可避的面临着站队。两个弟弟,分属两方。而如今,只留下一人……
“增寿……”朱棣将徐增寿的名字捏在手中,沉默了起来。
徐氏红着眼小声的说:“增寿未曾领兵,功绩不显,不可论功!”
这是将要徐增寿的功劳给抹掉的意思。
朱棣摇了摇头,拒绝道:“不可不封!不论他是不是你弟弟,那份功劳却是实实在在的。我不曾寒了其他人的心,也不能让增寿白白的殁了。更不能让你……让你受半分委屈!”
“王爷……”徐氏动容,这时候却是管不了自家孙儿还在一旁,泪水便是贴着脸颊落了下来。
朱瞻基默默的离开朱棣的怀抱,走到徐氏的面前,抬着手将徐氏脸上的泪水擦去。
徐氏双眼更红了些,哭笑着脸将朱瞻基紧紧抱住。
这时候朱棣也已经站起身:“增寿的功绩,是为了咱们家,他不在了,他后人还在,这份功绩无论怎样,都是要加给他的,也是为了他那些子女!”
“辉祖有罪过,却是丈人的嫡子。他身上的爵位必须要削了,但中山王这一脉,却不能就此没了。等辉祖……到时候,还是要他们家续上这一脉的!”
朱棣断断续续的说着。
徐氏却已经彻底忍不住了,脸上的泪水更多,低呼:“王爷!”
朱棣这是给了徐家一份承诺。
中山王后人,不会断了传承。徐辉祖有罪,所以必须要承担这份罪责。但等他死后,中山王的传承,还是要接着传下去的。
而因为靖难身死的徐增寿一脉,只要朱棣他们家在,只怕是也会荣宠不断。
这份恩宠,整个大明朝都找不到!
徐氏怎能不动容。
朱棣却好似不觉,淡淡的说:“咱们家这座天下很小,我朱家子孙当要拓疆万里,为后世子孙百姓打下一座大大的江山社稷!”
“咱们大明朝也很大!就算是出个一门两公,也容得下来!”
一门两公!
朱棣已经是将那份承诺,说的明明白白了。
徐氏气血一滞,将朱瞻基抱得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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