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薇薇反应极快,她像是料准了厉柏寒会翻脸不认人,在他推开她时,她已经迅捷地站起来。
她姿态从容,丝毫不显狼狈。
她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垂眸看着沙发上浑身散发寒气的男人,她弯了弯唇,“厉总,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厉柏寒寒着脸色,“出去!”
宋薇薇也不在意他的冷脸,她又不是没经历过,六年前他满腹柔情蜜意将她压在身下吃干抹净,下床就翻脸无情。
这样的男人,她要真把他的温情当了真,吃苦的还是她自己。
何必呢?
她晃过去,弯下腰,从医药箱里拿了酒精和棉签,站直身体前冲厉柏寒晃了晃,“谢了,厉总。”
厉柏寒眼睛眯成一条缝,见她大摇大摆地晃出去,他咬得牙齿都要碎了,总觉得自己被她给套路了。
他回忆刚才的经过,目光一凝,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该死的狡猾的小狐狸!
他一直以为是他在掌控节奏,逼问加诱供,让她交代接近他的意图。其实现在细想起来,她除了嫌弃他技术差,就说了欲擒故纵四个字。
“呵!”
他有多久没有遇上这么旗鼓相当的对手了?
很好!
她能躲得过初一,他就看她怎么躲过十五!
宋薇薇不紧不慢地回到房间,除了空气里还残留着令人厌恶的浓郁香水味儿,妙依人已不见了踪影。
她关上门,反手落了锁。
她走进浴室,浴室里有一面大镜子,她站在镜子前,抬起下巴打量脖子上的伤。伤口不深,血已经凝固了。
当时她就想着反手将妙依人一军,下手极快,拖的口子就长了点,这会儿方觉得伤口周围一阵刺痛。
她蹙起眉头。
妙依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接下来她会做什么,实在很难预料。而且有宋家的势力作依仗,她就是买凶杀人,也能逃过法律的制裁。
宋家……
江城的宋家与北城的宋家系出一脉,说来两家还是亲戚关系,江城是本家,宋薇薇的亲生父亲宋天睿是宋家家主,在北城宋家企业里持股35。
她要让妙依人失去宋家的依仗,就得想法子把宋纪天踢出董事会。
她重新给伤口消了毒,丢掉棉签时,眼神不经意扫到镜子里嫣红的耳垂,她又想起先前在厉柏寒房间里的对峙。
厉柏寒这个人大多数时间都让她很难懂,但是他们生活了一年,她多少还是了解他一点。
他不喜欢被人算计!
所以当他质问她为什么睡了就跑,她回答欲擒故纵,就正好戳在他不能忍的死穴上。
厉柏寒是个骄矜的男人,他允许女人追着他仰慕他,却绝不允许女人算计他。
她答完欲擒故纵,他再细想那晚发生过的事,就能自行脑补出一个大概,他气都气不过来,哪还有功夫逼问她为什么要跑?
只不过……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等厉柏寒再回过味来,只怕她就不是几句话能糊弄过去的。
再说她还要找他借种,第一次没怀上,第二次显然要棘手很多,她得想个法子顺理成章的对他予取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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