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柏寒余光瞥见她悠闲自在的样子,若是再给她上一盘瓜子,她可能会开心地嗑起来。
这一刻,他又开始怀疑那天晚上和他在一起的人是不是她了。
“二婶,你们不是来用餐的?”厉柏寒淡淡地问。
厉家二婶思绪一下子被带得跑偏,“对的对的,玲玉请我来喝药膳,这可是大补的汤药,柏寒,你多喝两碗。”
说完,她还往宋薇薇那边瞟,“这位姑娘,你也多喝点,这家的药膳很正宗,滋阴补肾。”
宋薇薇:“……”
二婶,不愧是你!
妙玲玉真不明白自己把这二百五叫来干什么,给自己添堵的么?
眼见厉家二婶要把这两人送作堆,她赶紧说:“柏寒,你年轻,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还是少喝点,过犹不及。”
厉柏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行了,你们继续吃吧,我们走了。”妙玲玉讪讪地笑了两声,拉着厉家二婶往包厢里走,以免这棒槌再搞事。
厉家二婶一步三回头,和妙玲玉说:“玲玉,我还不知道这姑娘叫什么名字,我回去问问。”
妙玲玉拽着她往前走,“别去了,你没看见柏寒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有吗?”向来不会看人脸色的厉家二婶扭头往回看,正看到厉柏寒给那姑娘盛汤,表情说不上来高兴,但嘴角却微微上翘着,显然心情不坏。
厉家二婶便叹息了一句,“自从薇薇去世以后,我好些年没看到柏寒这么开心了。”
厉家二婶说者无心,妙玲玉听者有意,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厉柏寒看那姑娘的眼神。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她就是瞧出了专注来。
她心里咯噔一跳,厉柏寒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依人,难怪依人会打电话让她过来看看。
不行,她得想个法子警告一下这个女孩。
宋薇薇被厉柏寒几碗汤灌得肚子都鼓了起来,她穿着修身西裤,勒得腰有点难受。
不过几碗热汤下肚,小腹倒是不疼了。
眼看厉柏寒还要给她盛汤,她连忙把碗抢回来,“厉总,厉总,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实在喝不下了。”
厉柏寒瞥她,“饱了?”
宋薇薇点头如捣蒜,生怕慢一点,就会让他觉得客套,“汤虽好,但还是要适量,您慢慢喝,我去下洗手间。”
宋薇薇起身,问了服务生洗手间的位置,她飘然远去。
厉柏寒搁下汤勺,抬眸看着她的背影。
不是他的错觉,是真的很像,连二婶都差点认错。
宋薇薇从格子间里出来,站在洗手台前洗手,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她抬眸看了一眼镜子,看到妙玲玉那一刹那,她并没有感到意外。
妙玲玉挽着爱马仕的鳄鱼皮铂金包,一身贵妇的打扮,看她的眼神十分之轻蔑,就像在看一根杂草或是一只蝼蚁。
宋薇薇取了洗手液,慢条斯理地洗手,妙玲玉不开口,她自然也不会先开口。
半晌,妙玲玉按捺不住先开口了,“你倒是比我想象中要沉得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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