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目可憎,满口都是唾沫星子,不停说他这次真的太过分了,强行接管别人的案子已经过了线,诸如此类。
胡庭禹很头疼,而且他被这人弄得烦躁无比。说起来,她到底是谁?为什么在他家里会有这么个古怪的东西跟他叫魂?
他问了,于是她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眼珠里好像布满了血丝,似乎是一晚上没睡。她瞪得实在恶心,让人恶向胆边生,看着简直像是要把眼球连着血管和神经都瞪到眼眶外面一样。
她说胡庭禹一定是吃错药了,要他出去吹点冷风,好好清醒一下,不然他们就有大麻烦了。她把话说得理所当然,好像他以前从来都不会反驳一样,好像他是个忠诚的受气包丈夫一样。
胡庭禹觉得她实在莫名其妙,而且他们根本就不认识,她有什么资格命令自己?
他们大吵了一架,跟着她就生气了,把他硬推着赶出了家门。为了表示愤怒,为了让这个无法理解状况早点结束,胡庭禹去柴房拿了把铲子。趁着她一个人哭的时候,他推门进去,挥下铁铲,斜斜削过她的脑后勺。
那感觉很难形容,不过看着地上那堆跟血粘成一团的黑头发,他又很高兴。
胡庭禹把这个招人厌烦的陌生人切分开,分门别类摆到冰箱的冷柜里。这下子,他又能多吃好几顿肉了。
顾全的案子确实很难办,胡庭禹一想起来就头疼。人死的莫名其妙,案子的来由也莫名其妙,再怎么往前查,他都只能找到一个地下墓穴考察事件。
可是,当时的人员全都没个记录。
线索就这么断了,委员会的线人也帮不了一点忙。
“蛛丝马迹就藏在很多不起眼的地方,”阿芙拉依旧没什么表情,“只要多留心点,自然就能找到。”
“就算你说多留心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留心啊?”
“你应该看过那些欺上瞒下的故事吧,胡庭禹。”阿芙拉问他。
“什么故事?”
阿芙拉说得很轻松:“明明是自己能力不够,解决不了案子,眼看案子交给别人了就心怀不满,觉得自己受了针对。然后就在别人接手之后处处阻碍,事事隐瞒。你想想,这事还少见吗?”
“我接手的时候,他们是有人把我撞了,后来的几天都有点头疼。”胡庭禹皱眉说。
“所以已经是处处阻碍了,然后又会怎样呢?”阿芙拉问他。
胡庭禹缓缓呼出一口气。
“想想你真正要留心的地方,胡庭禹,这事一点也不难。”阿芙拉又说。
果然那群人就是想对他不利,他想到,也许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口,顾全已经把关键性的证据藏了起来。
“我最近总有点头疼,”胡庭禹叹口气说,“竟然没能想到这一层。”
阿芙拉只说:“你最近忙碌太多了,头疼一点也不稀奇,也许你该多做些休息的。不过,监察长已经上火车了,这边的事情很快就会有个结果。你自己明白什么事情更重要就好。”
胡庭禹点头同意:“你说得对,只要把这事也解决掉,他们也就无话可说了。”
“别在意什么头疼,”阿芙拉对他一笑,“你自己知道你很清醒,这就足够了。”
是的,他非常清醒,这事他自己最明白不过。
完全正确,关键性的线索被顾全藏起来了,就在这个摄影机里。胡庭禹用发抖的双手关上录像机,把他取出来放映的带子也塞回去,然后把证物装进自己的包里。
他赢了,最终他还是赢了。这些人就是想结党营私,欺上瞒下,把重要的线索隐瞒不报。顾全也好,白钧也好,他们都想排挤他,看他出丑,一点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不过,没关系,事情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很好,”胡庭禹对委员会的线人点点头,“多谢你帮忙了。”
对方有些心烦。“我干这事是违规的,你能想清楚吗?最近我们都在帮你违规办事。有人已经被查了,委员会非常不满。”
“那是他们没看到待会的结果。”胡庭禹冷笑一声,“一切付出都有收获,但你们必须要有耐心。”
“她呢?最近她一直没交报告。”
胡庭禹有点迷惑。“什么她?”
“唐佳玉啊?”
“唐佳玉是谁?”胡庭禹皱眉提问。
“你妻子啊,你们待了三十多年了你不知道她是谁?”
“我没听说过这人。”胡庭禹说。
“你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你没听说过这人是什么话?你知道我把这事汇报上去是个什么后果吗?”
“你也想说我脑子出了问题!?”胡庭禹声色俱厉,“我自己知道我很清醒!”这人被他的喊声吓愣住了,“用不着你来说!”
胡庭禹一把把这白痴推开。“去监牢里,”他厉声说,“把人给我找过来。”
后者叹口气。“你确定?这可是顾监察要审的犯人。”
“他能审出个什么?他欺上瞒下,根本不把案子当回事。这事只能由我来做!”
“你可真是”
瘦长的监察稍稍摇头,然后转身离开,往楼下走去。不过胡庭禹对他的愤怒和失望一点也不在乎,希望就在前方不远,他马上就能得到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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