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李箱,一脸笑眯眯,开口就是老家的神社破产了,钱也用得一干二净了,然后她就在白尹家的客厅里待了一整天,仿佛打算待足一个假期。想到这一茬,事情似乎就透着些古怪。
更古怪的是自己居然同意了,虽然不明缘由,但她就是同意了,——似乎是有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
昨天白尹目视这家伙把各种神秘的宗教用具从行李箱拿出来,堆在他们家的杂物间里,像是堆了一堆废物,杂乱无章,毫无尊敬的意味。现在打开杂物间,里面的小灯泡也很暗,可能只有三十瓦,照得这地方像是个废弃的邪教诈骗窝点。
“是啊,白学姐,”尾上理说,“海场没我老家愚昧,环境也不允许我装装神棍就能骗来生活费,也就是说,过去的一切都无所谓吧。真的也好,假的也罢,谎言也好,真事也罢,要我说,都已经到海场了,不如就安心点,把它们都扔在一边吧。”
白尹觉得这话不错,既然已经来这地方上学了,过去怎样也就无所谓了,全部归零,如果她能解释为什么今天也在拦着自己就更好了。
还没等她说出来,对方就先开了口。
“我想,今天已经是新年的一月一号了,如果曲学姐出了事,她就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如果曲学姐过了这一坎,我觉得今天她就会自己过来。到时候,你往那边去,她往这边来,刚好错过,不是多了很多麻烦,废了不少力气吗?不行啊,这件事可不行,反正白学姐也没用吧,过去也只是添乱。”
“你在暗示什么?”白尹问她。
“占卜啊,占卜,”她拿完全裹住手的长衣袖掩住嘴,“虽然时代有点理性得过头了,我也没法装神棍骗钱了,但古老的仪式还有用。我觉得你过去会碰到大麻烦呢,什么忙都帮不上,只会让本来就很头疼的事情变得更头疼。”
“你都知道什么?”
她的低年级学妹还是一脸笑眯眯:“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给白学姐扔了几个签而已。”
“你们可以这样随便占卜的吗?”
“当然,白学姐好心给我提供住处,这些全都是报酬,不收任何费用。如果你还是想不通,只要等曲学姐过来,问她几句,事情就清清楚楚了,——发生了什么事,遇见了什么人,有了什么奇怪的感情。多观察观察,总能发现变化的。”
尾上理笑得有些不怀好意:“环境特别危险的时候,感情就会比平常来得更快,而且来得非常不正常,这点白学姐也深有体会,是不是?”
“一场梦而已,”白尹把手搭在胳膊上,“有人能把它当回事才就怪了。”
“你能这么说就好。”
“但你都知道些什么?这事就算在安全局内部也严格保密,如果你——”
尾上理像是装傻一样笑了:“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你自己知道,白学姐。我扔了个签,从你身上算出了奇妙的感情运势,既然感情的运势和厄运混在一起,不就能推测个大概了?”
白尹扬起眉毛:“那你算出了你家的神社会破产,你也要像个逃犯一样流亡吗?”
“白学姐的嘴很毒呢,发言也很尖锐。”
“你说我完全没用的时候发言也很尖锐。”
“我不是说学姐完全没用哦?虽然在这两天学姐确实完全没用。”
白尹往前走了一步,她立刻后退了一步。
“抱歉,白学姐,我错了,请不要杀我。”尾上理举双手投降,衣袖掉了下来,但她还是戴着黑色长手套,“我从没算过这事,不过等我想回去的时候,我算到厄运了,——只要我敢回家,我一定会出事。实话是我过去骗了不少人的钱,当时我年纪还小,手段也很拙劣,自从神社倒闭,事情就瞒不住了,一桩一桩都被揭发了。总之,我不想被抓起来卖掉,我是真的无家可归了。”
她有点头疼:“但你成绩很糟吧,除了数学物理和化学全都一塌糊涂。”
“我喜欢理科嘛,只是拿传统习俗骗钱而已。”
“你真是一点都不尊敬古老的事物不,先不说这个,就这种成绩,你能上的了大学?”
“白学姐真是太苛刻了,”她还是高举双手,“但老实说,我完全可以让自己每一次都考高分,拿年级第一都很轻松。我没必要在平时的考试这么做而已,关键的时候来一次就好了。”
“你是说”
“我可以请神凭依,帮我作弊。”
“你这人”
“非自然的手段哦?绝对没人发现得了,也没人会怀疑。除非有人闲到往考场派懂行的监察。”
“太恶劣了吧。”这话她似乎只对某个提着斧头的家伙说过。
“只是一个走投无路的小学妹想给自己找个光明的前景而已,很恶劣吗?一点都不恶劣,我又没杀人放火骗感情,清白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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