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朝椒房殿内赔笑高呼道:“娘娘莫要怪罪,老奴只是奉命行事。”转而喝令众兵士道:“给咱家往死里打。”
可怜伺候刘婴的宫人不过是遵从王嬿之命却平白遭此横祸。椒房殿外鬼哭狼嚎,王嬿的贴身宫奴直瞧得气不敢出,过不多时,那两名伺候刘婴的宫人便即受刑不住,往生极乐了。
却说那天禄阁位于未央宫北部,南临王莽上朝的前殿,主要用于存放九州之内各类典籍以及逸闻书册。王莽素喜翻阅典籍,是以在他称帝之后,便在此间审批奏折,稍得闲瑕时,即可顺便翻阅。云旗兀自身披甲胄,手捧简牍,悉心查阅,光阴荏苒,使这位将军的面庞平添风霜,又增几分老成。
王莽屏退左右,独自入得阁中,恰见云旗不时凝眉沉思,便只缓步踱近,随后问道:“云旗在看什么?”云旗闻听王莽站在身旁相询,便即跪拜道:“末将欲将段峰琢磨透彻,是以正自翻阅此人逸闻。”王莽道:“此人之事你已查阅过了,为何还要再看?”云旗道:“末将为圣上办事,自该尽心竭力,虽说看过,还是怕有甚疏漏。”
王莽扶起云旗,好言好语道:“你是朕从小养到大的义子,现下又不是在朝堂,你不必给朕下跪,咱们依旧父子相称,如此可好?”言下甚显慈和。
云旗心下感怀,随即拱手谢恩,王莽问道:“你们可曾捕获段峰,问出了刘子舆的下落?”云旗摇首轻叹,道:“回禀义父,您遣九霄神教协助儿臣追捕段峰。待得九霄神教中人告知儿臣段峰消息,我便立刻率兵增援。只是后来,我仅瞧见诸多教徒尸身,却并未搜捕到段峰。我本想顺着些印记去追寻,可当时暴雪连天,委实寻不到蛛丝马迹,都怪孩儿办事不利,还望义父责罚。”
王莽并未因此迁怒于云旗,反而出言安抚道:“这倒不能全然怪你,那段峰曾是御林军右翊卫中郎将,武功本就高强,而且朕又让你们定要将其生擒,这样抓捕起来更是不易。”话到后来,竟自长叹一声,续道:“自从轩辕派的段峰救走刘子舆以后,朕便苦思灭掉轩辕派之策,当初本想利用九霄神教与轩辕派的矛盾,要他们自相火拼,可转眼间六年过去了,始终收效甚微,看来朕只有派出大军跟轩辕派恶战一场了。”
云旗劝道:“听闻这轩辕派门下共有数万人,其势力遍及九州,仅在黄山总坛便有上万之众,且都本领高强。当年九霄神教教主吕重霄,曾亲率九dafa王及座下十万教众攻打黄山总坛,最终却无功而返。这其中缘由,不仅是轩辕弟子本领甚高,还因那里地势极为险峻。照此看来,朝廷若轻易攻打轩辕派纵然得胜,也会损兵折将。”话到后来,抬眼观瞧王莽神『色』,见他并未表『露』不悦,随之放下心来,续道:“现今天下反王四起,近来又有绿林军等诸多叛逆也跟着闹了起来,朝廷要是损耗过大,恐怕难以镇压其他反贼,是以朝廷该当保存实力。正如义父先前所言,此派为轩辕黄帝所创,素为所谓正道之首,前朝历代君王均自颇为礼遇,陛下即位以前,便有些重臣的家眷拜入他们门下,一时间不好轻易撕破脸面,只能靠江湖中人自相拼斗,待得他们两败俱伤,义父再从中取利。”
王莽轻抚胡须,颔首说道:“你说得有得有些道理。”话到后来,神『色』愈现凝重,竟自深陷愁思,隔得须臾,方才续道:”朕所忌惮者并非只有九霄神教以及轩辕派,这武林中乃是三足鼎立之势,除了轩辕派以及九霄神教外,在蓬莱还有一个天志帮。此帮总舵依山傍水,易守难攻,亦有数万帮众。他们平素虽不怎生争抢武林之首,可九霄神教及轩辕派对天志帮依旧忌惮三分,并且未敢跟那天志帮火拼······”云旗道:“孩儿听闻天志帮富可敌国,且那帮中高手如云,帮主姚素封为人『奸』猾,两大势力方才不敢与其火拼。”
王莽闻言长叹,随后说道:“真不知江湖势力何时才能自生自灭,每当思虑这些事,朕着实寝食难安······”云旗亦随轻叹,接着说道:“圣上不必忧心,朝廷有百万大军,待得时机成熟,自可坐收渔利。”王莽道:“那是自然,现下最令朕烦心的,还是那轩辕派。”说话间,不由双眉紧锁,心下暗道:“唉,朕这皇帝做得有甚趣味······”
便在这当儿,云旗接口道:“孩儿这些年来时常苦思良策,唯恐这些势力愈发坐大,危及我大新王朝。近来我想到些法子,或许可以促使轩辕派尽早消亡。”
这正是:痴人枉『迷』功名禄,机关算尽作茧缚。逐利自该行正道,莫使光阴成虚度。欲知云旗有甚言辞,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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