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你得了好处,下次某再来时,你的药可要全给我才行。”
中年人的采购价高出县里药铺采购价的几倍,白宋自然愿意把药都卖给这人。
“自然,我也难得遇到明白人,若还有需要,随时可来采货。”
“小伙子,你叫什么?师从何人?为何见识如此之广?”
“白宋,至于师从,就当是不便相告吧。不知您如何称呼?”
“薛河,长安人士,乃一药商。”
白宋点点头,并不为意。
现在药已经卖了,钱也收了,那也该走了。
在白宋将走时,这薛河留意到白宋左手边有个小挎包,里面似乎装着什么。
“白老弟,你再等等。”
“嗯?”
薛河探头往白宋身上看,又问:“白老弟这包里还有什么?莫不是还从山里带来了什么奇珍?是人参?还是灵芝?”
白宋一笑:“呵,邙县四面皆是小山小林,哪儿来的林芝人参?”
“那这些是什么?”
白宋见他如此好奇,也就从包里抓了一把里面的东西出来:“不过是一些蝉蜕……喏……”
“蝉蜕?”薛河一惊,“这寒冬腊月,哪儿来的蝉蜕?”
“山地多林,有林则有蝉。寒冬腊月只是没有蝉鸣而已,但蝉却也各寻草木堆内的阴暗出生长。且此刻正是幼蝉生长之际,这些都是幼蝉的蝉蜕,山林雪下,但凡有心,就能发现。”
“嘶……”薛河抽一口凉气,“原来冬季真有蝉蜕!”
看薛河表情不对,白宋连问:“这蝉蜕很值钱?”
蝉蜕是药,有止痒明目的功效,只是在邙县的药铺里,白宋没有发现这一味药。
去山林里拾得这些蝉蜕,白宋只想留作自用,以为是卖不到钱的东西。
这薛河家住长安,长安药房或有此药。
但若只是一味药,那薛河也不必如此惊讶才是。
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听白宋这么一问,薛河竟是想也不想,张口说道:“何止值钱……”
话音出口,薛河就有些悔了。
一看白宋面露狐疑之色,先前接触也发现这小子乃是精明之人,若此刻再不吐露事情,恐遭人反感。
想着,薛河长叹一声:“哎,那某便如实相告了。当今皇上听从道家之言,寻天下名医制不死方‘长生集’,现有一得道之人告知皇上这‘长生集’中有一关键的药引,正是这‘冬蝉之蜕’!而天下人皆以冬季无蝉为由,迟迟未有人能进献此物,白老弟手里此物便是皇上追寻数月的宝物啊!”
“不死方?”白宋眉头皱起。
薛河激动万分,已不顾白宋所言,直说:“白老弟,可否将此物交于兄之手,待兄转呈皇上……皇上得此物,必龙颜大悦,到时候自然是少不了兄弟的好处!”
白宋也是大喜,心想若能得到皇上赏识,自己还不一飞冲天?到时候还怕什么郑家?
这不是一条坦途摆在面前吗?
正要答应,白宋脑筋一转,感觉事情有些不妥。
就当薛河所言句句属实,但这天下哪儿来的不死药?
要是把这东西呈上去,别说得到赏识。
万一皇上服用什么道士的不死药出了问题,到时候怪罪下来,自己会不会受到牵连?
深受唯物主义影响的白宋瞬间觉得这是一个大坑,便提醒道:“这天下哪有什么不死药?事情牵涉皇上,万一出了什么岔子……”
“哎呀,兄弟当真愚钝,如此好的机会,怎能不把握?”
薛河过于激动,恨不得直接将白宋手里的东西抢过去。
白宋看了,知道是劝不住,想想自己就别去趟这浑水了。
不过既然听说了此事,若一点儿好处都不捞,也不是白宋的作风。
“这样吧,我就不去贪这功劳了。这蝉蜕还不能用,还需要简单加工一下,我可以将这些蝉蜕和加工之法都传授给你,你呢,觉得此物值多少价,就当我卖给你了。到了皇上面前,你也不要提我,所有的功劳都是你一人的。”
薛河先是一愣,后难以置信的地看着白宋:“兄弟当真如此慷慨?”
“慷慨谈不上,不过是各取所需,我就是喜欢银子,铜子儿。”
“好说好说!兄弟这恩情可不是钱财能衡量的。日后老哥飞黄腾达,必然不忘兄弟的恩情。”
白宋摇摇头,也是无奈。
此事是福是祸还真不好说,见薛河如此激动,也只能赔笑。
“好吧,你就先我一道回去,我教你怎么处理蝉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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