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的是疲惫不堪,但依旧不停。
但实在是不知道把自己找来做什么,照说,自己和铺臣这两个字,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到了文华殿,没有在外面等候多久,就被叫了进去。
赵兴对着上面的崇祯三拜九叩,结果崇祯道:“这不过是常朝,不必这么多礼,平身吧。”
赵兴这才知道,敢情今天站迷糊了,常朝是没有那么多的讲究的,好在礼多人不怪。
站起谢恩后,崇祯平淡的道:“到后面候着备询吧。”
备询是一种殿上职差,每次常朝,或者是翰林院,或者是六科,乃至钦天监,都要派一个学识渊博者,站在殿角,随时装备接受皇上的询问,毕竟皇上不是度娘,学问真的不能达到什么都懂,所以设置了这么给差事人,清闲但难受。
说是到后面,可不是去大殿的后面,而是两列朝臣的身后。于是赵兴就选了一个角落,静悄悄的站在一个巨大的柱子后面。这样一来,对面的人看不到他,他也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反正赵兴就准备,连个人形布景都不当了,就当个隐身人。
朝会正式开始,相比较大朝会来说,更不注重仪式,而更加务实,礼节也少,气氛相对也轻松活跃,群臣们可以汇报事情,发表自己的意见,驳斥同僚的说法,弹劾和被弹劾。
刚开始的时候,赵兴还耐心的听下内容,做一个心理准备,慢慢的,赵兴发现,现在一个老臣,正在汇报南方的奢安之乱的事,诉说着云贵川巡抚张慎言的百般困苦,是在向崇祯讨要南方的饷银。然后就又有一个大臣站出来,谈论着南方战事的种种不是,认为给他们的已经很多了,都让南方的那30万将士,每天都奢靡到能喝上两顿稀粥了,这样奢靡的生活当然会堕了将士们的斗志,所以这笔款子不能拨。
然后就有一个据说是六科给事中的,上来直接弹劾这个官员的奢靡状况。
然后又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官儿,就出来为这个官员据理力争,据理力争的同时,当然要严重的批判这个给事中的不检点,说出了他和邻家寡妇那不得不说的故事。
然后就有一个官员启奏,说是在山东出了一个贞洁刚烈的寡妇,需要精雕一座牌楼。
然后又一个官员当时跳出来怒吼道:“孔孟圣人家的牌楼太多了,已经有了僭越之嫌,应当给予严惩。”
这一下捅了马蜂窝,大家就开始争论孔圣人的功绩,对现在百姓的教化,然后就拐到了一个秀才,不遵循圣人的教诲,做出了忤逆之事。礼部教育不足。然后就开始弹劾礼部的官员贪赃枉法,然后——然后赵兴就开始努力的往前捋,他想要闹明白,最开始的议题是什么来着。但经过了仔细的捋顺之后,他依旧没想起最开始说的是什么。
最终感悟道:“感情朝会就是这样啊。”
最终他放弃了,于是他决定躲在柱子后面悄悄的眯一觉,这都站了大半天了,实在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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