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阻,再也没有绕回原地。
走到最后,面前又出现了一条河。
这条河很明显绕不过去,前后都看不到其他的路,而在河的对岸,就到了那些他们要去的建筑物底下。
汪文迪意识到了这一点,又捡起一块石头,丢进了水里。
在吞噬这块石头的时候,这河流和寻常的河流没有任何分别,一样会溅起水花,一样会发出声音。
根据这两点判断,河流深约有十米,不是特别深,淹死人肯定是够了。
也就是说,蹚过去是不可能的。
他手心里凝出一团金光,金光在水面上化作了一个小木舟,差不多就是能容纳两人大小,刚成形没一会儿,水流竟宛如实体化一般爬上了小木舟,令金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瓦解了。
“魔气是从水里散出来的,”他又凝出更多的金光投入水中,结果和上次一样,不过这回的小木舟坚持的显然更久一点,他自顾自道,“或许我能用灵力开船,对抗魔气……”
“看样子不用了,文迪。”张霏霏拧着眉头,注视着河面。
是的,自河对岸突兀的飘过来一艘小木船,好巧不巧的停在两人面前。
不止如此,船上还有个撑船的黑衣人,他身上的黑袍实在宽大,把他的整张脸、整个身体包括脚趾都牢牢的遮盖住了。
“你是什么人?”汪文迪习惯性的挡在张霏霏面前,问道。
对方只反问道,“此船名为‘折镜’,上船吗?”
光听声音能判断出是个女人,而且很年轻,除了语气轻飘飘的,没什么特别之处。
当然,汪文迪也没听过有船会取这种名字的。
他试探道,“上又怎么样?不上又怎么样?”
那声音依旧轻轻道,“折镜最多只能容纳两人,你们要不要上船?”
汪文迪皱眉道,“要,加上你,我们却有三个人了。”
难道要让她先带自己过去,再返回来带张霏霏?
不行,这太冒险了!
不说这黑袍人来历不明,就是这里面的一切,他们都还没探明,未知的东西太多了,无论出现任何情况,最好不要分开行动。
“你们自己开船,”黑袍人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从船上走了下来,她踩在地面上的时候让两人产生了一种她也是个‘活生生的人’的感觉,她径直从他们中间走了过去,淡然道,“来不及了。”
两人一回头,红的发黑的颜色铺天盖地的卷了过来。
张霏霏的眉头拧的更紧了,“虫子,我梦里梦见的……虫子!”
汪文迪也能看清,那些虫子长相怪异,红色的身体上长着黑色的嘴,密密麻麻如潮水一般扑来,显然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快走!”黑袍人喊道。
张霏霏被这话喊得一愣,自己都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和汪文迪两人到了折镜上头,她心间突然涌起一股巨大的哀伤,她大喊道,“那你呢?!”
黑袍人身上蒸腾出一层白色的,不知道是雾气还是灵力,有一道白光推在了折镜上,船缓缓朝对岸行驶起来,剩下她独自一人面对如尸山血海一般的虫群,她没回头,但张霏霏能听见那句,“我走不了了。”
她身上爆发的白色席卷了大部分虫子,剩下的一部分追到了河岸边,可宛如害怕一样,始终不敢碰到河流的水,她的身影最终被红黑色淹没了。
张霏霏失魂落魄的跌坐在船上,望着那个方向。
“文迪,”好半天,她才嗫嚅喘息道,“是、是妈妈吗?”
“应该不是,”掌舵的汪文迪无法判断,黑袍人纵使和正常人一样踩在了地面上,可他在其经过自己身边的那一刹那,并没有从她身上感觉到足够的‘生气’,他安慰道,“听她的声音,撑死不到三十岁。”
如果真是张霏霏的妈妈,已经四十几、五十岁了。
张霏霏心脏在狂跳,她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面对一个陌生人,会产生这种难以言喻的心情。
河面上的雾气更浓,她勉强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忽的感觉肩头一沉。
“文迪,你也累了……”在这种环境下,人的身体和心都更容易疲劳。
话还没说完,却被汪文迪的声音打断。
“怎么了霏霏?”他盯着船行驶的方向,问道。
张霏霏猛地反应过来,对啊,汪文迪在掌舵,那么自己肩膀上的重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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