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听!”
“一个是我需要战时决策权,怎么筹划,怎么决策,怎么打,由我来决定,宣抚使只需要事后接收战果就是了。”
陈庆的两州镇抚使还是受湖广宣抚使节制,尤其在剿灭洞庭水贼方面,李纲才是主帅,陈庆只是前军大将,李纲手中还掌握着数万军队,长江水师也是听命于李纲,而不是陈庆。
李纲不是朱胜非,他甚至比张浚还要开明,他知道自己是文官,在作战经验上不如陈庆,李纲沉思片刻道:“把指挥决策权给你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宣抚使请说!”
“我不准你杀战俘,必须交给我处置!”
陈庆苦笑道:“宣抚使也知道了?”
李纲连声冷笑道:“我能不知道吗?陈都统人魔的威名都传遍各州,不光贼兵害怕,百姓也害怕,我今天就是为这件事来的,若你不肯听我的劝,那我就向官家弹劾你!”
“宣抚使言重了,这只是我为了立威而已,我并非残暴之人,对待百姓我更不残暴,反而军纪森严。”
“我知道你的军队军纪很好,所以我才衷心欢迎你到来,但杀降俘我不能接受,如果你嫌麻烦,那交给我来处置。”
陈庆沉吟一下道:“我只能答应宣抚使一半,我可以保证不滥杀无辜,如果降俘没有沾无辜百姓的血,没有奸女,那我可以交给宣抚使!”
李纲还是摇摇头,“我也不是滥好人,你说的这两种情况我同样不能容忍,但我会严格甄别,恕我直言,我不相信你的审判,你是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放过一人!”
陈庆见李纲不肯让步,只得叹口气道:“如宣抚使肯答应我第三个条件,那我就答应把所有战俘都交给你。”
李纲微微一笑,“你现在才承认,你其实是在和我谈条件吗?还说得好听,两个关键点。”
陈庆脸一红,厚颜笑嘻嘻道:“还是宣抚使高明,什么都瞒不过你!”
“别废话了,说吧!第三个条件是什么?”
“我要五十艘两千石战船,完全听我的指挥。”
李纲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巴陵水笑道:“你这里已经有一百多艘战船了。”
“这些战船都太小了,我需要大型战船运兵到君山岛!”
“可以!我给你五十艘三千石战船,五千水军,由你全权指挥,但说好了,你必须把杀绝令给我改成投降不杀。”
陈庆无奈道:“我答应宣抚使就是了!”
李纲生怕他口是心非,又道:“你根本不知道,并不是所有杨幺的手下都是水贼,那是后来,刚开始时很多人都是被税赋逼得家破人亡,才无奈跟随钟相、杨幺造反,这些人不该死。”
陈庆摇摇头,“宣抚使不要试图说服我,我答应把战俘交给你,只是因为你给了我决策权和水军战船,这是一种交换。
我的理念和你不一样,只要当了水贼,不管是被迫也好,自愿也好,就得付出代价,哪怕不杀也得服三年的劳役,没有惩处的释放我绝不能接受,否则匪患就算一时扫灭,将来还会出现。”
李纲一摆手,“我们既然说服不了对方,那就不要在此事上争论了,就像你说的,这是一个交换,还有,吕颐浩的孙子我不要,你自己留在军中吧!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旧恨难消。”
陈庆算是领教了李纲的刚直,他点点头,“行!我来安置他。”
李纲这才笑道:“准备什么时候出兵?”
“你把水军和战船交给我,我训练磨合十天,然后出兵。”
李纲瞪大眼睛,“我可不准你换将,有谁不听话,你告诉我,我来换,这支军队只是借给你,不准你把他吞并掉!”
陈庆哈哈大笑,“我将来还是回西北的,要水军无用,保证不吞并这支军队。”
李纲这才一颗心放下,“那我就等待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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