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西军精锐损失殆尽,金国将很快增兵关中,凭现在宋军实力和士气,无法再和女真骑兵抗衡。
“好吧!我们听将军的,赶紧南下关中。”
在陈庆和手下们的催促下,一群群难民开始源源不断离开京兆城,沿着子午道向汉中方向转移,不光是同州过来的饥民,有很多京兆城的百姓也跟着离开家园南下。
所有人都明白了,他们抢掠了金兵的后勤粮食物资,一旦金兵主力杀回来,必然会百倍千倍地报复他们。
就算不愿离开家园的百姓,也开始离开城池向乡下转移,整个京兆城都动员起来。
昨晚的一场恶战,虽然借助地形之利和百姓帮助全歼了一千女真骑兵,但陈庆的手下也同样伤亡惨重,近两百士兵不幸阵亡,一半以上都是被女真骑兵的箭矢射杀。
也是这一战让陈庆深深体会到了骑射的厉害,难怪汉唐以来,弓马娴熟是一名将军必备的基础,没有骑射,就等于折掉一只翅膀,自己也要寻找机会练习骑射了。
中午时分,陈庆和手下也要撤离了。
副将杨元清催马上前高声道:“将军,弟兄们都准备好了!”
他们缴获了六百多匹战马,后半夜又清理了完颜娄室的府宅,每个士兵都发了一笔不小的横财,众人欢天喜地。
陈庆原计划是去大散关和八字军主力汇合,但子午道上盗匪横行,他不放心百姓南下,便决定率军先走一步,替百姓们清扫盗匪。
“出发!”
陈庆一声令下,率领三百骑兵向子午道方向疾奔而去。
金兵主力在攻占京兆城后,主力大军一路向西,攻克耀州和凤翔府,在攻克凤翔府后,金兵便兵分两路,一路由完颜宗辅率一万女真骑兵和数万降军,继续进攻平凉府和泾州,那里有刘锜率领的万余泾源军。
另外还有完颜阿鲁率一万大军在渭州和刘子羽的残部作战。
而另一路则由完颜宗弼统率两万女真军队和三万汉人降军,从凤翔府向南进逼大散关,和吴阶、王彦的一万三千军队在和尚原一带对峙。
此时,主帅张浚已率宋军的残余军队南撤汉中,金兵还没有完全占领陕西路和熙河路,加上吴阶和王彦还率军驻扎在和尚原和大散关,随时有反扑关中的可能。
大帐内,完颜宗弼负手来回踱步,心中十分不安,他昨天上午和今天一早先后向京兆发了两份鹰信,询问粮草安排情况,应该昨天下午就有回信,但现在天色已近黄昏,依然没有京兆的任何消息,着实令他担心。
按理,京兆的兵力应该不少,有六千女真士兵,同州那边还有五万齐军过来协防,应该万无一失才对,但为什么京兆那边迄今没有任何消息?
难道是鹰信半路被宋军探子拦截,京兆没有收到自己的信?不可能,就算拦截了一次,也不可能两次都拦截住。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在自己大帐附近停住了,紧接着有人带着哭腔大喊:“我要见四王子,紧急情况!”
完颜宗弼快步走出大帐,见一名士兵几乎瘫倒在地上,两名游哨骑兵扶持着他。
“究竟出了什么事?”完颜宗弼厉声问道。
士兵跪在完颜宗弼面前大哭,“京兆被偷袭,元帅元帅阵亡!”
完颜宗弼惊得瞪大了眼睛,哪里来的宋军偷袭京兆?元帅阵亡什么意思?难道是完颜娄室”
完颜宗弼上前一把揪住士兵的衣襟,厉声大吼道:“把话给我说清楚,再不说,一刀宰了你!”
“一支宋军偷袭京兆,他们带来几万难民,守城军队抵挡不住,难民抢了仓城,完颜元帅率护卫军去镇压,在半路遭遇到宋军,宋将和元帅单挑,元帅不敌阵亡!”
完颜宗弼双目尽赤,咬紧牙关问道:“对方有多少人?”
“五百人左右!”
完颜宗弼要气疯掉了,拔出匕首一刀削掉报信人的耳朵,“你再胡说八道,我挖出你的心!”
送信士兵痛得惨叫,跳脚嘶声大喊道:“我没有胡说,对方就只有五百人,我们城内只有一千女真军,五千人被元帅派去商州镇压反叛了,齐军也只有三千人,他们根本就不是宋军的对手,被五百人击溃了。”
完颜宗弼终于听懂了,他捏紧拳头问道:“同州的五万齐军呢?”
“元帅说他们是来摘桃子,不准他们来京兆,他们还在同州!”
完颜宗弼眼前一阵阵发晕,士兵连忙搬来一把椅子,完颜宗弼慢慢坐下,半晌他叹口气问道:“宋军主将是谁?”
送信士兵也快支撑不住了,趴在地上喘息道:“回禀四王子,宋军主将就是您之前悬赏万贯通缉的八字军将领陈庆,就是他挑战完颜元帅,元帅不幸惨死在他的枪下!”
“啊!”完颜宗弼惊得张大了嘴,久久合不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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