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忽然察觉不对劲。
那农夫的走路姿势和扛着锄头的动作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气海开辟之后,我眼中万物都似乎和以前大有不同,我能看见一些草木上散发的灵韵,有的浓厚,有的稀薄,而在烂柯山的地下,一股庞大如盘龙的灵气盘踞,正源源不断地向上散发。
可这些死物再怪异,都不如眼前的农夫怪异,他举手投足间,有一股行迹可见的气,古籍上有过记载,称之为道韵。
于是我回过头,观摩起了农夫挥动锄头的动作。
过了半晌,农夫擦汗时瞥见了我,问道:“道长小哥你怎么还没走啊,平常没有功课吗?”
我摇头说道:“没有。”
“看来道长是内门弟子了,在崂山,听说只有内门弟子没有功课。”农夫说道。
“我不是内门弟子,只是清凉观的挂名弟子,平常没什么事。”我说道。
“这么说你是崔老道的挂名弟子了。”农夫说道。
“老哥也知道崔老道?”
“自然知道的,我们农户种地,都是崔老道招进来的,老弟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做个挂名弟子?”农夫问道。
“以前在山里读书耽搁了。”我回道。
“哦,在山里住的,那应该也会种地吧?”农夫问道。
“我放牛的,山里土壤不好,不怎么适合种庄稼,后来山里发大水,人死完了,庄稼也死完了,我家以前就种过两亩花生,黄豆倒是没种过。”我说道。
“哦,我瞅老弟看了半天,你是想学种豆哇?”农夫问道。
“如果老哥有空教我的话那当然最好。”我兴奋说道。
农夫呵呵一笑,说道:“现在年轻人都不爱种地,都想着发大财,当大人物,哪还有人想学种地,你想学,我就教你,来。”
农夫示意我过去,让我握紧锄头,他则握着我的手背,手把手教我挥动锄头,起初还有些跟不上节奏,慢慢熟练之后也就可以自己挥动锄头了。
我学着农夫挥动锄头的节奏刨坑和种豆整整一天时间,每人种了一亩,临走时累得满头大汗。
我走之后,烂柯山很快就剩下农夫一人。
“这人两天晚上吸了我烂柯山三分之一的灵脉,竟然只是为了开辟气海,资质和根骨全部完美无瑕,还能够模仿我的道韵,突然从哪冒出来这么个妖孽?”农夫喃喃自语。“这么说来,前天晚上引动天星异象的也是他了,这小子不是一星半点的聪明,一眼看出来我不是普通农夫,知道瞒不住我还故意将自己暴露,让我舍不得杀他。”
回清凉观的路上,我一路心有余悸,那农夫周身的道韵自成一脉,举手投足间身上的气息和周围天地相合,根本没法判断他的道行高低,但绝对是我目前所见的所有人里道行最高深的一个。
我故意将自己的天分暴露给农夫,农夫似乎并未生出反感,也没拆穿,但目前看来,那烂柯山下磅礴的灵气我暂时是不能去吸纳了。
步入辟海境之后,我终于可以尝试修炼脑海中的各种道术咒诀。
我是天生火命,五行偏向于火,所以对火的掌控更加得心应手,心念一动,指尖就燃起火苗,一切似乎都是水到渠成。
然而最让我惦记的却是小时候外公教我的经文。
我端坐在弟子房的床上,口中诵念巫族咒语,左手张开,运行道气冲击左手掌心,一股剧痛传来。
下一刻我的掌心撕裂,掌心之中,像是有一颗眼球缓缓睁开。
诡异的气息传来,让我浑身寒冷,与此同时,我眉心生疼,同样像是有眼球睁开,我脑海中那些古老晦涩的文字跳动,无数的音阶出现在记忆之中,一瞬间由晦而明。
“原来外公让我背诵的经文叫《巫神经》,开了天眼之后,一定程度上拥有了他心通的能力,而所开天眼的名字便是巫神之眼。”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强烈的敲门声。
我皱着眉头,隐约可见门外站着一群人,为首的正是之前来找过崔老道的李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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