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镯子的精巧之处,寻常人根本看不出其中关窍,便放下心来,告退离开了。
昕月一走,柳烟柔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上辈子,云北霄身体一直不好,她一直以为是在老夫人寿宴当晚,云北霄将唯一的解药给了她,伤了根本导致的。
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这镯子也是其中的重要一环。
一切都是她!
是她的错!
是她一步步将督公推入了深渊。
他的身体,他最后频繁出错导致被抓五马分尸的元凶,都是她!
柳烟柔将自己埋在被窝里,哭了个昏天暗地。
香兰无措的站在边上,不住的安慰,吓得也跟着不住抹眼泪。
她不知道小姐为何会忽然哭的这般伤心,心里却更是恨极了侯府,将侯府骂了个底朝天。
柳烟柔任性的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将自己眼睛都哭肿了,这才狠狠抹了把眼泪,唤道:
“香兰,替我梳妆。”
上辈子的债,这辈子来还!
不管是她欠督公的,还是永昌侯府欠她的,一样样的,都得慢慢还!
没有听到香兰的回应,柳烟柔疑惑的看去,就见云北霄又坐在自己床边。
“督公?”
柳烟柔怔楞的看着他,又看了看屋外。
大白天的,督公怎么来了?
来很久了吗?
似是看懂了她眼底的疑惑,云北霄低笑的递了个帕子给她,道:
“听说你哭的止不住,就来看看。”
柳烟柔有些羞窘的红了脸。
她只是发泄下情绪而已,怎么就传到了督公耳朵里。
看着她那样子,云北霄忍不住低笑,“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谁欺负你了?”
柳烟柔怔了下,不解的道:
“小时候?”
她小时候在青州呢,又没见过他。
云北霄神色微滞,没有回答她,只是声音温柔的问道:
“怎么回事?”
柳烟柔也没在意,摇头道:“没事。”
镯子的事情,她还是自己解决吧。
她欠督公的,她来还。
永昌侯府侯府欠她和督公的,她要亲自讨!
见她不愿多说,云北霄也便没有多问,只是说道:
“你既说了让本督做你的靠山,本督也收了你的报酬,若遇到事情,你可以适当靠一靠。”
柳烟柔怔住了,心下苦笑。
是了,在督公心里,她付出身体换来他的庇护,合情合理。
也的确该是如此。
这辈子,就让她和督公维持单纯的情人关系就好。
督公永远都不要再对她有感情,永远都不要再被她伤害。
柳烟柔认真道:“嗯,臣妇会好好的利用好督公这个靠山的。”
云北霄看着她忽然认真的样子,目光落在她红肿的眼睛上,微微蹙眉,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怒火。
该死的永昌侯府!
“要不要本督将简绍弄去慎刑司呆几天?”
柳烟柔眼睛一亮,“可以吗?”
简绍奄奄一息的样子啊,上辈子她不忍看,这辈子可想看的很呢。
“噗——”
云北霄忽地就笑了,心情也由阴转晴,道:
“本督去安排。”
柳烟柔点头如捣蒜,“谢谢督公,别弄死了。”
云北霄刚还很好的心情,瞬间就又蒙上了一层阴霾,眸子都不禁危险的眯了起来,“怎么?舍不得?”
柳烟柔怔了下,冷笑道:“不,我怕他死的太容易。”
云北霄这才又恢复了笑容,“那便听你的,弄个半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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