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柳成连滚带爬的想要站起身来去追,奈何身体条件确实不允许,这一路上被两个不会救人的抬得更是浑身酸痛,‘哎呦’了半天,也没能追上杜溪的步伐。
“杜姑娘刚才……”刚才不还为了柳成的状态哭天抢地,此时此刻二人也算得上是能破镜重圆之时,怎么反倒是什么也不说了?晏悦一不理解其中之意,看着冷冷旁观的宁玉泽,“是因为那所谓的‘梦中失贞’?”
“可是明明柳成说过不在乎!”
“柳成不在乎,柳家就不在乎么?就算是柳家不在乎,柳家管不了,这群为非作歹的乡绅也不可能放过他们。”所以杜溪倒不如选择早些放过自己。戏曲本子里那种种无奈真的在啊自己眼前时,宁玉泽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对这个社会的无能为力。
晏悦一不做声了。
在这之前晏悦一在看每一幅画的时候,从来没有顾及过那个朝代的作者看到了什么。只是如今……《流民图》对灾民的关照,《灵谷春云图》空聚焦在山川。
“一幅画到底应该都有些什么?”晏悦一喃喃自语,她不知道师父加上的这座‘坟’是为了什么?灵感是否又来自宁玉泽口口声声的临川四梦《牡丹亭》?
所以,师父单纯在做的是仿画,还是?
“阿溪,我知道是你阿溪!”熟悉的味道在口中绽开,这样简单的黍米粥才应该是自己愿意喝的。不是什么梦里的山珍海味,更不会是那两个为非作歹的人口中‘高中抛舍糟糠’。
“你不是神仙么?”
“你们不是能要阿溪死而复生么?”
柳成缠上了在一旁恍惚的晏悦一,抓着后者的胳膊,是真的有些疯魔了——大拟是范进中举一样的痰迷心窍。
即便是文弱书生,也总比常年不照太阳的晏悦一身体素质好得多。后者被柳成拉得一晃,险些摔倒,眉头微皱,显然是被抓疼了。
挡开了柳成的手,宁玉泽几乎是下意识的把晏悦一拉到身后:“我们到底是不是神仙,你心中难道不清楚么?”
装神弄鬼带来的心理作用已经没有价值,与其让柳成继续生活在自己给自己编织的美好幻梦之中,倒不如让其知道:想要真正的‘救’杜溪,不可能只靠神鬼,也不能活在自己幻想里对‘已逝’青梅的爱上。
“我,我……她还活着对么、”
“果然是他们活生生的害了她……”
这一切只有柳成自己来选择,无论是晏悦一还是宁玉泽,都没有任何办法干涉。已死的杜溪可以‘梦中失贞’,柳成的坚决可以是挚爱,对柳家的名节不会造成什么实质上的影响。
那未死的杜溪如果当真已经被他人强迫过,事关名节,柳成又会如何选择呢?
不大的丹房中静了下来,宁玉泽在等着柳成的选择,门外的晏悦一也是一样。
“是那些乡绅,他们为了给那死鬼陈松配冥婚,深夜迷昏了杜家夫妇,祸害了我的阿溪。”很显然,柳成的这句话,已经做出了选择。
“如果阿溪现在因为我无能,由着我母亲参与其中不愿意认我,等我为她洗脱这一切,我定三媒六聘娶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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