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心里得有多大压力么?”
兜兜转转,洛璐的关心点又落在了陈承晟身上:“你应该也知道,那孩子本身心思就重。”
这件事儿上边儿,宁常安做决定也确实是有些莽撞,只想着趁机一举两得,现在回想起来,老婆说的对:自己会不会有些偃苗助长了?
可惜儿子没给宁常安太多冷静下来思考的时间。宁常安刚想追问老婆两句,大门口儿就传来了宁玉泽细微的咳嗽声。
“这孩子,还没好透,瞎出去溜达什么?”
趁着儿子还没进屋儿之前,洛璐又白了丈夫一眼:儿子面前我给你留着面子,你挺大个人了,背后茄呵儿子算什么本事?
“啊,回来了?”
宁常安这句话随着关门声一起落下,趁着儿子换鞋的功夫儿偷偷瞄了一眼自家媳妇儿,“那个……”
“嗯?”宁玉泽其实已经做好父母要一起和自己谈一谈的准备。
适才路上还和师弟聊了两句,宁玉泽知道父亲现在急于让自己这一代有所成就。只是从自己的角度上来讲,自己的想法与尝试早就从一时冲动变成深思熟虑。
宁父并没有在出现昨天后台那么大的反应,只是把面前的水果朝着宁玉泽推了推:“这是你妈刚给你洗的,都不让我吃呢!”
“我,咳咳……”这场感冒来的也快,去的也快,此时已经发展到了咳嗽的阶段,宁玉泽缓了口气,并不想主动开口谈自己的心思。
“也不早了,玉泽你赶紧睡觉去吧。”还是洛璐看出父子两个谁都想说,当着自己的面儿又不肯主动的心思来,开口解围,“我和你爸有事儿出去一趟。”
这个时候儿出去还能为了什么?宁玉泽心里边儿跟明镜儿似的,点了点头。
“拿几个草莓回去吃。”趁着儿子忙于心理活动,宁常安伸手给前者递了几个草莓。
“好……”
晚风吹起阵阵月季的芳香,酸酸甜甜的,是橙粉色的月季花,蜜香蜜香的,则是一旁粉红的月季花。
“你们两个昨天到底怎么回事儿?”一白天,洛璐也从二人的共同好友处对这件事儿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只是说实在的,在这件事儿上边儿,洛璐自己心里也没有个正确答案——因而她想听听这父子两个分别怎么说。
宁常安当然是一五一十的讲了,转过头儿就剩下叹气:“瞒着我这么久了,他们还帮着他瞒,你说平时排练,这……”
“他主要不是帮忙的时候儿才去,那都得是忙成什么样儿的时候儿了,你注意不到也是正常。”
京剧院拢共有多大?谁不认识宁常安,又有几个不认识他宁玉泽,因而后者当然没有‘猖狂’到平时演出也去演个《白蛇传》里的小沙弥、《苏三起解》里的崇公道,恰巧瞒住当爹的许久,倒也有情可原。
“他现在年轻不觉得什么,将来呢?”
这一句,算是表明了宁常安的想法。云过月藏,人影罩在月季花丛上,洛璐忽得开口:“你们几大京剧院经常返场时候反串那几位,不也一直没事儿?”
庭前小儿笑,风过花枝摇。还在外面玩闹的小孩子追跑着从二人中间穿过,似是有意中断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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