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瓦屋山景区内,有一名当地向导带着一个地理杂志的取景团队深入山顶的迷魂凶区域,直到地震发生后也没有出来。
当地政府已经派了好几批人进去搜寻,却依然没有找到,目前搜救行动还在继续,当地有经验的群众也自发的帮忙进山寻人。
看到这条新闻我有点坐不住了,当初我们是为了掩人耳目,才打着杂志社的幌子去找向导的,不曾想给当地纯朴的老乡们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要是他们再出个什么意外,只怕我这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我此时懊恼不已,已经没有了前段时间因赈灾救人而获得的一丝欣慰,取而代之的是内心深的悔恨。
一夜无眠,仔细思虑了良久,我决定再去一趟瓦屋山,自己捅出来的篓子就得自己去弥补,而且我心中还有些疑惑也需要解开。
当下就给柱子打去电话,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问他愿不愿意和我一同前往,柱子很爽快的答应了,说他的事情差不多忙完了,正准备来北京找我。
临走时我取了五万块钱,打算兑现之前对柱子的承诺,当初退伍时部队发了十来万的复员费,一直存着没花,想不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等我和柱子见面后,这小子死活不要我的钱,说他已经联系好买家了,他从瓦屋山底带出来的那枚金印和那两颗绿宝石应该能卖个好价钱,不差我这几万。
我看柱子急得差点和我干架,也不再坚持,我俩没有过多停留,当天就坐车赶往瓦屋山。
到了之前那个住宿的镇上,因为在这里呆过两天,我和柱子便买来了口罩戴上,免得被人认出来了不好解释。
我想了一下,觉得我们不能直接去找镇长,不然问起老刘头的情况来我们就更说不清楚了,柱子说要不先去老刘头家里看看,我点点头,觉得可行。
老刘头年轻的时候当过护林员,又是这里有名的向导,认识他的人很多,我们很容易就打听到了老刘头家的地址。
到了老刘头家门口,我和柱子正盘算着怎么跟他家里人解释,一个年轻人开门正要出来,看见我俩探头探脑的,问我们找谁,我说找这家的主人,年轻人便招呼我们进了屋,一问才知道这年轻人名叫刘二根,镇上的人都叫他根子,是老刘头的儿子。
根子忙着给我们沏茶倒水,我和柱子坐在凳子上用眼神不断的激烈交流着,到底该怎么和根子说老刘头的事?
如果我们说是老刘头自己跑进棺材里躺着他会信吗?根子会不会以为是我们杀了他父亲?那他会不会报警抓我们?唉想想就觉得头大。
根子泡完茶坐到我和柱子对面,开口问到:"你们两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一时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根子,顺手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起来,准备先润润喉咙,再仔细琢磨琢磨,组织一下语言,看怎么说出口比较合适。
柱子见我一声不吭的开始喝茶了,以为我把这个锅甩给他了,于是清了清嗓子,回答根子到:"呃…,是这样的,我们今天来呢,就是想告诉你一声,你爹…,他死了"。
噗…",我一口茶水喷的满桌子都是,呛的我连连咳嗽,眼泪直冒,心里大骂柱子这家伙脑子里是不是装的狗屎,到底怎么想的,人家报丧的都没你这样直接,说话委婉一点要死吗?
柱子没料到我会这个样子,递给我一张纸巾,说到:"我承认我是说的直了些,但你也不至于这么大反应吧"。
我没功夫理他,赶紧擦去呛到满嘴的口水和鼻涕,准备向根子好好解释解释,却看到他的脸上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惊讶与错愕,反倒是平静的有些不正常。
根子沉默了许久,才慢慢开口问到:"你们俩就是地理杂志的人吧?或者说还有其他的身份?"
我和柱子低头不语,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根子这样问肯定是对我们的身份有所怀疑,也许是老刘头早就识破了我们的谎言,跟他说了什么。
我平静了一下心情,该面对的问题还是得面对,于是对根子说到:"我们是什么身份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点你一定要相信我们,我们没有伤害你的父亲"。
"这个我当然相信",根子点点头,又接着说到:"其实从你们来找我父亲当导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可能会是这个结果,这是他的宿命,也是我们刘家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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