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笑了。”顾远勉强道。
这匹朱高煦给他骑的骏马已经足够温驯,但他依然不习惯,人在马背上总是前后左右地乱晃,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坠马。
“那该好好学着骑马,堂堂锦衣卫镇抚,怎能连马都骑不了呢?”
“是,我记下了。”顾远答应一声,然后才又问道,“王爷,您为何会来救我?”
“很奇怪么?如今南京城里,除了我,还有哪个能从纪纲手里把你们全救出来?”朱高煦瞥他一眼道。
“我是说……”
不等顾远把话说完,朱高煦又截断道:“我来救你,因为两点。第一,这是少师的意思,他不但是父皇的谋臣功臣,这些年来也教我良多,我也事他如老师,自然要照他的意思帮你。”
顾远心下一阵庆幸,自己在察觉到问题不对后让戚锋赶紧去天界寺找师父求救果然是做对了。
当时他就想到了,无论是兵马司,还是镇远侯,都不可能从纪纲手里捞自己,只有师父,才有这个本事。
唯独有一个疑问,听之前纪纲的意思,显然也防了一手道衍和尚,怎就让他轻易请来的救兵?
似是察觉到了顾远的疑惑,朱高煦又加了一句:“不过要没有镇远侯亲自跑来给我传话,本王也未必会信,不会及时赶到。”
原来如此,老和尚当真是算无遗策,连纪纲可能的阻挠都想到了,便索性卖了个破绽,先派人去联系顾家。如此,锦衣卫的人只会乐得见顾家入局,不作阻挠,却不想顾兴祖却虚晃一枪,跑去再请汉王出手。
绕这一圈,固然更费时间,但确实也更稳妥,是解开死局的唯一方法。
见顾远已经明白过来,朱高煦又道:“还有第二,你确实是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更比朝中许多人更有眼光,本王起了爱才之心,不想看你死在纪纲手上,所以才来救你。”
顾远一怔:“王爷过誉了,我哪来的什么才干敢与朝中那些大人相比。”
“怎么没有?至少迁都一事,你就比他们看得长远太多,其他不过是一群蝇营狗苟的书生罢了。”朱高煦不屑地一撇嘴,“你那句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深得我心啊!”
这让顾远老脸一红,想不到当日的那番盗版言辞,到今日还能让自己收获好处。
“希望将来,你我君臣还能携手并进,干一番大事业!”朱高煦这时又似有深意的看向顾远,眼中映着边上的火把,有光芒闪烁,“有些是非曲直,你更要好生看看,辨个分明。今日不早,咱们就此别过!”
说罢,一提缰绳,已纵马向前。
身后那上千的精锐天策军,也都在同一时间叱喝有声,稳稳跟上,如旋风般疾驰而去,转眼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顾远有些怔忡地立马在那儿,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的脑子里,不断回荡着对方的话语,同时一个念头也在疯狂滋生——这个气魄非凡,冷静稳重,有乃父之风的汉王朱高煦,怎么就和自己印象里的那个小丑般结局的他大不一样呢?
到底是他之后因为不断的失败而走火入魔,彻底疯狂,还是因为成王败寇,被人……
“大人,我们接下来?”这时傅雍小心翼翼上前,打断了顾远的思绪。
顾远这才一晃脑袋,把这个古怪的念头暂时压下,然后眼中厉芒一闪:“回衙门,事情远没到结束的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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