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党等各方势力激烈斗争的产物。
南北几乎同时开了边禁,普天同庆,军民载歌载舞,齐声称颂没耳朵的老爹是中兴明君,然后国库内帑依然窘困,直到张居正临危受命
朱翊钧非常赞同皇爷爷放开海禁的举措。
商贸就得自由往来,官府少管,才会兴盛发展起来。
而此时又正值大航海时代,大明身为当时世界第一大国,生产出来的货品全世界都疯抢,为什么不下场去分一杯羹。
抢资源,抢财富,抢土地,抢市场。
当然了,放开海禁,自由贸易的关键是朝廷要能收得上关税。
不能富了地方世家,穷了朝廷,苦了百姓。
还有一点就是放开海禁后,在汹涌而来的“商业大潮”中,大明如何能站稳脚跟,保持着天朝上国的脸面。
“皇爷爷,在孙儿看来,大明要想站得稳,水师是第一位。
朝鲜、曰本、吕宋、苏禄、勃泥、暹罗、安南、占城、真腊、满剌加、苏门答剌、锡兰,这些朝贡我大明的藩国,都与大海相连。
如果有藩国不服王化,那就派水师去堵住他家门口,按住他暴打一顿。一顿不服再打一顿。两顿还不服,就广传檄文,邀请它的邻国,一起灭了他。”
嘉靖帝哈哈大笑,“钧儿真是有凌云之志。只是这样的水师,非三宝太监的那样水师不可。”
“皇爷爷,三宝太监所领的水师,孙儿一直觉得定位不明。”
“定位不明?”
“对。三宝水师到底想干什么?估计成祖皇帝自己都没想好。”
有人说三宝水师是用来搜寻逃到海外的建文帝。
有人说是广播大明声威,使得万国来朝,帮靠靖难侄儿上位的成祖帝刷声望,正名声,顺天命。
“钧儿,你说说看,到底个怎么定位不明?”
“皇爷爷,水师在孙儿看来,作用无非几个,一是掌握制海权,安宁大明海疆,靖卫沿海地方不受外敌和海寇袭扰;二是保护海路,确保往来海商不受海寇袭扰打劫;三是征伐不服王化的藩国。
上次卢提督率定海营炮击平户港,孙儿就觉得非常好。一来伐罪吊民,广播皇爷爷圣仁之名,抚慰东南军民之心;二来扬大明声威,震慑宵小。
平户港被炮击,松浦党遭重创,东南倭患立竿见影,几乎再难看到真倭助虐。”
嘉靖帝静静地看着朱翊钧意气奋发地说着话,嘴角挂着极其难得的慈祥。
“水师定位好了,方向就明确了。大兴商贸,鼓励出海。大明民间海船可达数千上万,水师再从优择选,编练成一支精锐之师。一旦有变,也可征发民间海船。
如此水师,在精不在多,耗费反倒不大了。”
“在精不在多,嗯,跟钧儿叫戚继光编练新军是一个道理。”
“是的皇爷爷,水师建好了,其余的问题迎刃而解。可以放心大胆地放开海禁,还能把海外诸藩各国与大明的国事往来,商贸往来,一并解决了。
皇爷爷,孙儿把海外诸藩各国与大明的国事往来,叫做外交理藩;他们与我大明的商贸往来,叫贸易通商。”
嘉靖帝点点头。
他对朱翊钧创造新名词早就习以为常。
祖孙一脉相承,嘉靖帝喜欢创新祖制,朱翊钧喜欢创新名词。
“皇爷爷有意放开海禁,不如设一机构,把与海外诸藩各国的国事往来,也就是外交事宜管起来,堵住众臣悠悠之口。鸿胪寺早就养废了,礼部又不爱管这些事。”
嘉靖帝耷拉的眉毛轻轻一抖:“钧儿的意思是这个衙门明面上管国事往来,实际上把与海外诸藩各国与大明的通商事宜,也管起来。”
朱翊钧眨眨眼,“皇爷爷,我就是这个意思。”
在大臣们眼里,管理与海外诸藩各国往来,比如朝贡、册封之类的事宜,属于清淡如水,破事又多的衙门,有志向的文官们都看不上它。
正好方便自己插手。
一老一小两只狐狸,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然后开始神同步。
双手笼在袖子里,微歪着头,并立在一起,看着远处的夕阳的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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