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严重影响的。
胡宗宪又说了一件事:“文长先生来信说,李石麓(李春芳)也被皇上下诏,补入内阁,参预机务。”
“嘉靖二十六年,丁未科状元,吏部侍郎李石麓?”
“是的,李石麓也是世子殿下的侍讲,与潘时良、同科张叔大同为世子殿下的讲读老师。”
谭纶听得头有点晕,这关系太复杂了,于是小心地问了一句:“汝贞兄,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玄机?”
胡宗宪摇了摇头,“胡某也不知道,文长先生在信里叫我稍安勿躁。只是事关重大,福建剿倭之事迫在眉睫,我安不了啊!”
他转向谭纶,长叹一声,无可奈何又悲愤地说道:“子理兄啊,你说我们为国为民,做点实事,怎么就这么难啊!”
谭纶无言以对,只能也长叹一声。
长长的悲叹声,在书房里回响,格外沉重悲凉。
京城紫禁城午门左边的内阁,议事堂。
“广东巡抚张臬平、按察使副江伯、陈圭,广东总兵官刘显、参将王宠,浙江按察副使谭纶、浙江副将俞大猷联名上奏,报捷广东平贼大捷,斩杀贼酋张琏以下二十余首领,贼众两千余...
兵部要为他们请功,新郑先生、石麓先生,如何票拟,我们议一议。”
徐阶拿着一份奏章说道。
高拱抢先说道:“这份奏章我看了,调集广东、江西、福建三省兵马近十万,还从浙江抽调部分兵马驰援,围剿了半年,只斩杀了副贼酋张琏等人,贼酋林朝曦等人却窜入江西,继续为祸地方。
除贼务尽,这点道理他们都不懂吗?张臬平他们有什么脸面报捷请赏?要我说,直接票拟,对他们略加抚慰,再严令追剿,限期斩获贼酋林朝曦等人无误!”
高拱毫不客气的一番话,让徐阶的胸口堵着一口气。
有你这么办事的吗?
下面的人,费尽千辛万苦,好容易剿除了大部分贼首和贼众,只逃了部分贼酋,你就横鼻子竖眼睛,甚至喊打喊杀。
这样的票拟经过批红,再以部令的形式发下去,下面办事的人全部要泄了气,以后谁还用心办事?
高新郑,你这样做,无非就是因为广东平贼是我一手安排的,主持平贼的张臬平、江伯和陈圭,是我的人。
如此针锋相对,你真得是迫不及待地要拿我的脸面立威啊!
徐阶心里的火,腾腾地冒起来。
以前我斗不过严嵩,还斗不过你吗!
正当他盘算着反击的手段,目光一扫,在“一团和气”的字幅上扫了一眼。
“一团和气”!
这是皇上御笔亲题,赐给内阁的,指令挂在内阁议事堂里。
当初高拱、李春芳补入阁,皇上还特意叫黄锦传来口谕,叫诸位阁老要讲团结,一团和气,齐心协力为君分忧,为国出力。
徐阶马上人间清醒了。
严阁老告假回乡,半年时间请辞了四位阁老,朝野非议汹涌。
皇上这条字幅,这番口谕,敲打得谁,不言而喻了。
徐阶慢慢地沉住气,不动声色地点点头:“高阁老所言甚是,那就请你票拟吧。”
高拱也不客气,拿起笔,按照他刚才所言的意思,票拟了一段话。
很快,这份奏章批红递了出来。
“准。”
然后分发兵部,叫以部令照行。
兵部尚书杨博收到这份奏章,看到上面的票拟,一向能从容处事的他怒火冲天,把奏章狠狠地甩在桌面上,破口大骂道:“姥姥!酸儒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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