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叶见此迅速退回院内,和两个舅舅快步回去堂屋,动作之快,让辛家大儿子出现几分迷茫。
可当他看见爹娘带着笑脸进门和客人招呼,而擀面杖是则放在车辕没露头时,少年人心里就有几分了然,原来是大人们常说的“面子”吗?
小小插曲不久,辛老九找了村里人撑船,把沈小叶三人并两个牲口渡过河。
踏上河岸未久,他们就转进一个只有七八户的小小村子穿过。
辛老九说:“这排房子里的人基本都在那边的棉田上工,锄草捉虫一刻不得歇,才伺弄出一片好棉花。”
“是那里吗?他们不是村民而都是佃农?”沈小叶把骡子当马来骑,她顺着辛老九看的方向指,一大片半尺多高的棉田里,到处都是忙碌的农人。
走的再近一些,她发现田里的人做活都很娴熟利落,几岁的孩子都在帮着捉虫,就是这些人的穿着委实太破旧,净是麻衣补丁。
辛老九点头又摇头:“就是那里,但他们不是佃农,而是这家人的奴仆,说是被罚来做农活的。
且没有主人家允许,不准住回去庄子。”
“唉,沦为奴仆生死都不由己,何况是劳作住宿。”大舅舅沈长寿给沈小叶牵着骡子,他生恐小丫头从上面摔下。
沈长岁牵着的驴上有个篮子,里面卧着的小玄猫在玩,他问:“辛大哥,这主家是何许人?是官还是民?他们自家的棉自家织吗?”
紧邻灵河的宝河县由于土地丰饶且境内基本无山,很得官富之家亲睐在此建庄别院。
“当然是官,没有官身的富户哪里敢养下许多的奴仆。
听说这家还是皇帝老爷特别看重的大官,每年都有赏赐。
再往前走几里,就可以看到一片砖瓦房,也是御赐的庄子。”辛老九语气里禁不住的羡慕。
他又道:“这里的棉花收了之后,会纺成线交给附近的庄户妇人织布。
织的质地越好工价越高,但若达不到要求,这户人家交的棉线押金不退,还得自己把布要了。
所以我昨天问到的好几家,都是拿了棉线织布而后没有织好的。”
“你们可以上门看看,那布织的并不多差,是主人家眼光太高才不要的。
以往,那些布到后来都会降低价格卖给外地的布商。”似乎担心他们误会,辛老九又加了解释。
沈小叶点点头:“只要布是属于织户自己的,当场验看合格后,我会买的。
不过,棉田的主家每年收回的布很少吗?”
若少,是否存在强买强卖,让农户为棉田买单的行为?
她看向舅舅,用眼神发出疑问。
而沈长岁准确解读了,并对她摇摇头不许她现在多说什么。
辛老九这边已经在说:“我也不大清楚,或许我姑母知道也不一定。
再走八里地,就到她家了,她家的布都是自己的棉花织的,全是细布。”
一行人走的不慢,当他们到达辛老九姑母村子的时候,却是发现有个穿着富贵的人,被一堆人给围着。
片刻,那人在几个年轻人护卫之下,上了马车急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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