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想来,这都是不同人根据自己手里现有的棉线织的,尺寸不一质地不一,有可能是他们自己家乡布庄挑剩下的。
好在也算细棉,娘说,家里有好质地的布,何必拿这些裁衣。”
“所以外公同意了?”
“嗯,还说他自己当时只顾跟人抢布,抖开看着都齐整没时间细量。”
“便宜才是硬道理,现在一斤棉花三十多文,一匹标布起码二斤多棉,能七十文卖人家委实没有挣钱。”
“老百姓挣钱不易,北方没南方那么繁华便利,像南方一匹本色棉布一钱五六,织娘多少也挣一小半。”
两人闲聊间,一刻钟就到了,她们把浸好的布再放入白帆水里媒染一会儿捞出。
原来的浅蓝色布头快变成了天青色,深蓝色的变成更深,肉眼可见的成为葡萄青。
这才染了一次,还需再染两次加深颜色。在此之前要凉个半干,沈小叶行动迅速搭在凉衣架上。
她和大舅母说:“白色布头可以煮着染,用外公新垒的灶吧。”
大舅母在厨房刚应声好,这边院墙外走行来一辆马车,片刻就停在自家门口。
就见车里下来一位身着松枝绿袄裙的妇人,她在门口敛身笑问:“请问,是十二姑奶奶家吗?
我姓方,是五梨村林宅的内管事,奉家里九太太之命,来寻姑奶奶家染几匹布。”
“噢噢,快请进来。”沈小叶知道外婆在她那一辈林氏女中,排行十二,而对方口中的九太太,似乎是林大老爷的妻子。
她放下又收入盆内的另一批布头迎到门口,大舅母黄氏自然也出来招待,“原来是方娘子,快请进来喝杯水。”
这位管事娘子连忙又是一个福礼,且很利索的和车夫搬下十匹细棉布匹,都是纯白色。
生意上门,沈小叶也不问大舅母好像认识对方的样子,她高高兴兴接下,连忙给他们上茶。
双方客套几句后,方娘子也知道了姑太太不在家,也就没再多问,她看向院子里晾架上面各色小布头,花花绿绿别有一番热闹,又扫见刚晾上的那一批说:“呀,还有天青色?”
“试着染的,还不知最后如何。”黄氏谦虚道。
方娘子则是道:“定是很好的,昨天我们太太见到有族亲戴着挺别致布饰,一问之下方知姑太太家染出的。
这不,家里需要一批浅蓝和青色布料,就说送来交给姑太太。
银钱也让我一并带了来。”说着,就从拎来荷包里取两个一两的银锞子推过来,“这些都是三丈二的标布,一共一两六钱银,黄太太称一称。”
黄氏大大方方收了,这銀子一过手也差不多估出个七七八八,且成色极好,“稍等,我找人剪开。”
方娘子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看这一院子的布挺不错的,不知有那藕褐色的成匹布没?”
“当然有。”沈小叶在大舅母看过来时说,“不过你想要松江布,还是本地布?”
“本地的就可以。”方娘子是给老子娘买的,“就是不知作价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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