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做粗活的婆子,沈月幽冷道:“先带我去找那个管事,”
脚步微动,她眼底浮现一抹恶趣味,召来听霜低声吩咐一番后带着丫鬟婆子继续往外走,
既然宋敏母女手贱非得凑上来犯贱,那她不剁掉宋敏一只爪子岂不是显得她很良善?
沈月有意做大声势,带着丫鬟婆子顺着显眼的地方往库房去,
动静几乎同时便被传到韶清院,
宋敏气得拍案而起:“那个孽女眼中还有没有主母!竟然带人去找管事麻烦!”
“娘,你太急了。”
沈毓婉对着镜子抹匀香膏,眼尾的媚态勾人慑魄:“短炭火什么的不痛不痒,您又何必要做这些小动作。”
“我又不是只针对她一个,既然要省,除了那老太婆和文德,其他院中全都是这样,”
铜镜倒映着滑嫩的肌肤,原本可怖的疹子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到那淡淡的红痕,
那人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依着那人所说,再有三天便能完全好透!
她仔细将手心残存的香膏涂抹在修长的脖颈上,笑的轻蔑:
“等女儿在东宫站稳脚跟,沈月要杀要剐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可我就是气不过,我在尼姑奄吃不饱穿不暖,凭什么她个孽女能好好的享福!”
宋敏将双手举起,原本白皙柔嫩的手指因冻疮如今变得红肿粗糙,做重活磨得指关节粗大:“有人在的地方我都不敢把手伸出来!”
“娘.......”
都是因为她,娘才会受这些罪!
心脏像是被针扎一样,细密的疼痛疼得沈毓婉直不起腰,
数落的话咽回腹中,她心疼地将宋敏手抱在怀中,笃定:“您放心,这仇,女儿一定会报!”
不论是沈月还是拱火的林姨娘,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夫人,管事派人求救,说二姑娘要打死他!”
丫鬟在门口通禀,沈毓婉借抬头瞬间拭去眼角的泪,眼底燃烧起汹汹战意。
沈月定会借题发挥,指责娘克扣,
如今祖母联合林姨娘盯着娘手中的管家权,定不能被揪住任何把柄,
“来人,立刻将地龙灭掉,换上炭盆。”她起身冷静指挥:“左右窗户全部打开,待热气散去再重新关上,”
一切做完,沈毓婉接过丫鬟手中大氅替宋敏穿上,眉目沉沉地叮嘱:“您只管咬死了要接济灾民,所有院中都节省便是,您仗着礼,沈月闹不起来。”
“我省的。”
*
库房,
沈月坐在廊下的圈椅上,指尖描绘着手炉纹路。
“二姑娘您凭什么说动手就动手!”贺管事跪在雪地中梗着脖子满脸不服:“你那丫鬟言语侮辱夫人,被奴才教训也是活该!”
“姑娘!奴婢没有!”
云柳急得失声:“奴....奴婢只说姑娘不能受凉,奴婢发誓,绝对没有说过!”
“呵!这院中人可都是听见了的,”贺管事使了个眼色,
“奴才听见了,她说夫人烂心肠,还骂贺管事是夫人的狗腿子!”
“奴才也听到了!”
院中下人七嘴八舌跟着附和起来。
云柳噗通一声冲着沈月跪下,不断地磕头:“姑娘,奴婢发誓绝对没说过,若是奴婢骂过夫人,就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嗤!若是发誓有用还要官老爷做什么,直接搬一座神像往衙门一坐,每个人发誓就好咯!”
哄笑声中,云柳百口莫辩,急得直掉眼泪,
“别急。”
沈月柔声安抚将云柳拽起来,再抬头,眉眼间满是冷意:“你没做过为什么要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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