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一座难求,高仲也是借了潘阳的身份才得以定下一席,
沈毓婉究竟是受何人所约?
怀揣着疑惑,沈月跟着茶童走向唤梅小筑,
小院引活水造景,梅树交错间,雅致的小筑隐藏在其中,半透的窗柩依稀能看见两个对立而坐的身影。
“潘兄!这就是鄙人经常提起的居安公子!”
高仲起身将沈月引到上首落座,姿态恭敬:“公子您请。”
沈月冲潘阳拱手,掀开衣袍跪坐在潘阳对面,盯着潘阳看了几秒,似笑非笑道:“潘公子果真不愧是潘安后人。”
潘阳及冠之年,剑眉若墨染乌黑浓厚,薄唇嫣红,美得雌雄莫辨,尤其是那双清凉的瞳眸,自带三分涉世未深的纯净,令人不忍亵渎。
“居安公子说笑了,”
潘阳迎着沈月眼中的戏谑之色,脸颊霎时间染上粉红,修长纤细的手举起茶杯,感激道:“高兄不止一次提到公子棋艺过人,子恒冒昧前来讨教,还望公子赐教。”
“赐教不敢当,能与潘公子对弈,居安荣幸至极。”
沈月回敬后招来茶童布置棋盘,
等待时,她目光一直落在潘阳身上,直到将他看得坐立难安,才轻笑一声收回目光,
怨不得潘家家主要让潘阳隐瞒身份入世磨砺,岭南潘家嫡长孙竟然是如此单纯赤诚,认死理之人,
高仲不过是自导自演了一出英雄救美戏码,他便毫无戒备地跟着高仲回京都,
将家底都掏了个干净,着实是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
也怪不得前世因沈毓婉一句知己便替她殚精竭力的谋划,拉拢仕子。
“不瞒您笑话,家父让子恒出门游历在万千棋局中寻找一个答案,子恒愚钝,直至今日也未曾明白何为本心。”潘阳拘谨地讲述来历,如玉的脸上始终挂着绯色:“那日听高兄说公子文采斐然,便想着能否在同公子讨教中,顿悟家父所说的答案。”
棋盘一上来,
沈月发现他顿时跟变了人似的,之前的拘谨不在,取而代之的是运筹帷幄的自信深沉。
另一边的熙梅小筑,
沈毓婉在嬷嬷的伺候下脱下狐裘,露出里面的单薄的玉色锦衣,
“姑娘且忍一忍,”
嬷嬷从袖中拿出玉盒,挖出细密的香膏替沈毓婉反复涂在耳后,手腕,骤然的冷意让她皮肤升起一层细密的疙瘩,她嘤咛一声,握紧双拳。
院中的梅香同香膏味道交织,她眸间染上水色,
院门轻响,嬷嬷快速将香膏收起,将沈毓婉扶到小几旁后,退到门口等候。
沉稳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小筑门被拉上,
沈毓婉垂眸行礼,声音柔的能滴出水来:“臣女沈毓婉拜见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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