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保持镇定,思索着说辞。
姬御也没催促,自顾自地喝酒。
“殿下,关于亏空之事,下官虽有所耳闻,但实则对其详情一知半解。”荆如洵在短暂的沉默后,小心翼翼地回应道。
他知道自己身居此位,若完全否认对亏空之事的了解,显然难以取信于人。
然而,他又不愿过多透露,只能采取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尽量将自身的责任降到最低,同时也想着怎么把亏空降到最低。
“哦?愿闻其详。”姬御听闻荆如洵此言,并未急于出牌,而是决定先倾听荆如洵的陈述。他微微颔首,示意荆如洵继续。
荆如洵轻叹一声,似是在诉苦:“殿下也知,这世上诸多事情往往身不由己。下官人微言轻,手中却掌握着巨额财富,这本身就是一种沉重的负担和潜在的罪过啊。”
姬御说道:“荆大人此言差矣,你身为朝廷五品命官,地位尊贵,岂能说是人微言轻?”
姬御打断了荆如洵的诉苦,道理是没有错,相信他确实有自己身不由己的原因,但是这个世道就是这样,世上哪有几如意。
“这些年,衙门的各种支出、上下打点,实在是无奈之举。”
荆如洵轻叹一声,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他深知,自从姬御来到长芦的那一刻起,这些问题便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早晚会落下来。
他原本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试图拖延时间,但如今看来,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姬御接连不断的到访,让荆如洵意识到,想要完全推卸责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他不得不开始考虑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他最怕的就是荆如洵死撑到底,那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
虽然荆如洵已经承认了一些事情,但这些还远远不够,姬御清楚,荆如洵不敢得罪权贵,他不可能轻易透露太多信息。
无奈之下,姬御只能祭出杀手锏。
他淡淡地说道:“荆大人,应该还记得我身边的那个年轻人吧,孙明方。”
荆如洵点了点头:“自然记得。”
“那你觉得,他是什么人呢?”姬御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深意。
荆如洵心中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试探性地问道:“难道……”
“你猜得不错。”姬御打断了荆如洵的话,“他是孙尚书的侄子,我这次特意带他来长芦,就是为了你。”
哐当一声,酒杯落地了。
荆如洵手中的酒杯猛然落地,摔得粉碎。听到这个最不愿听到的答案,他瞬间明白,孙文良已经放弃了他。
“这……”荆如洵结巴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我一样可以定你的罪。”姬御拿出当初孙文良给他的受贿账单递给荆如洵。
荆如洵颤抖着接过账单,脸色苍白如纸。他此刻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应对。
姬御并没有急于开口,而是给了荆如洵足够的冷静时间,此刻的荆如洵正处于崩溃的边缘,需要时间来平复情绪。
良久后才说道:“你和盐商不一样,他们是商人,我是来找他们要钱的,所以我和盐商注定没办法和解。”
“但是你不一样,我和你并没有冲突,想必你自己也看得明白,皇帝为什么偏偏让我来这,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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