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来说是陌生的,或者说,此时的谢珩就不在她的认知里。
他平时看着并不强壮,甚至因为气质儒雅,会给人一种渊博却不文弱的文人气。
而此时,苏澜看到了他开阔的肩膀,双臂的线条走势也充满了力量感。
她在他身下显得格外娇小。
她脑子里忽就蹦出王阁老,老东西说蚍蜉撼树,自己和阿舅比,也是如此吗?
像小虫子和大树?
然后她很想看看,大树眼睛里的小虫子啥样,于是,就看进了谢珩的眼。
只一眼,便心尖一悸。
那双往常平静自持的眼眸,失了清明,氤氲着说不清的情绪,里面满满的都是她。
苏澜的大脑有一瞬空白,空气似乎变得稀薄,呼吸也跟着灼热起来。
她有些发汗,竟是不敢再看他,微微侧开了头,却因此露出一截细白颈子。
那颈子上拢着根细细的红绳,红艳艳的绳,雪腻腻的肌肤,靡丽中透着一丝妖气。
竟是好看得让人错不开眼。
谢珩的目光随着那红绳逐渐向下,直到红绳隐在层层叠叠的衣领下。
红绳是他给的骨哨系带,是他亲手用软蚕丝编成的,为的就是细软。
故而,这红绳曾盘在他的手指上。
身体浮起莫名的燥。
他甚至感受到了,少女身体细细软软,软到他做什么,她都反抗不来。
太混账了!
谢珩屏住呼吸,微微阖了下眼,利落起身,将苏澜也一并拉了起来。
苏澜感受到他的手极热,甚至有些烫人,也不知为何,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明明一看他就心跳加快,不由自己掌控,像是患了心疾一样,可偏偏又忍不住。
一次两次的,她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了!
怎么了!!!
好烦!
真的好烦!
谢珩将香囊收好,心绪已然平静下来,柔和问:“那东西缠着你,烦吗?”
“啥东西?”
见他不语,只看着自己,苏澜询问:“您是在说王景和那厮吗?”
谢珩淡淡地嗯了一声。
苏澜垂着头,闷声:“还行。”
王景和是很烦,但现在有让她更烦的事,就是戳在她眼前的这个人。
她的阿舅!
她觉得自己约莫是看上他了。
苏澜懊恼得想捶头。
她打小就没有被父亲关爱过,也曾失落,偷偷观察别人家的父亲是怎样的。
最后发现,就跟她家阿舅一样的。
陪着吃,陪着耍,耐心给她启蒙,教她识字,给她读故事游记,陪她认药。
带她出去时,人多怕她走丢会背着她,看花灯时也会将她举高放在肩头。
那时她小小的,坐在少年清瘦的肩上,特别开心,叽叽喳喳地唤阿舅,让他看了这个看那个。
他总是会温柔回应她。
然后她就特别有安全感,父亲不爱她又怎样,甚至没了父亲也不打紧,反正她有阿舅。
八年分别。
再见时少年已长成青年,时光在他身上有了沉淀,亦将他打磨得愈发从容。
一开始便恍了她的眼。
但凡他年轻几岁,阅历少一些,她大概都不会,生了这种想要占有他的心思。
毕竟,她活过那么漫长的岁月,看过那么多男男女女的痴缠,不是那么容易心动的。
苏澜心下慌得要死,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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