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边,笑了笑:“我伤了手臂,昨日给您派去的推拿大夫,您配合没有?”
冯昌平嗯了声。
“药呢,按时吃了吗?”
“吃了。”
“您伸手,我看看。”
冯昌平想说商行的事,却见她自己扯了他的手看,叹道:“您自己看看这里。”
她点着他的手心,“这里是大鱼际,泛红证明肝火旺,您要收敛脾气。”
冯昌平叹气。
苏澜招手,从空青手里接过一个精致琉璃瓶,里面是暖黄色的糖块。
“这是我让小厨房熬的秋梨糖,里面还加了枇杷,甜度不是很高,养肺的。”
冯昌平拿着手里的瓶子,一看就是用了心的,满腔怒火瞬间被浇熄。
“姑娘,您不用为老朽费这些心神,您受了伤,好好养着才是。”
“我呀,闲不住。”苏澜扫了眼站着的掌柜们,“你们做了什么,惹冯老发这么大脾气?”
一个国字脸气愤道:“我们哪里有惹他?我们是各铺子的掌柜,怎么经营还得由他说了算?”
这话立即有人附和:“就是,东家当他是长辈,他便也给我等充长辈!”
“是啊,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们也没法做下去了。我看这商行不需要掌柜,傀儡就够了!”
苏澜不语,冷冷看着他们。
她常在谢珩身边,生气时也有了几分他的模样,不言不语时,压迫感极强。
“怎么不说了?你们一个个伶牙俐齿,想必坐上掌柜这个位置,靠的就是这张巧嘴吧!”
国字脸听了怒道:“东家不必如此,若是不想用咱,解雇了就是!让个小姑娘来管商行,本来就是胡闹!”
冯余皱眉,沉声道:“付元宝,你怎么跟东家说话的!”
“怎么?实话还不让说了?”
“付元宝是吧!”苏澜笑笑,“你想走可以,不过得把事情给我交代清楚。”
付元宝依然底气十足:“我不过是代加工了些布料而已,有什么好交代的?”
冯昌平“呼”地起身,指着付元宝,怒道:“代加工也不是不可,可你收加工费了没有?”
“你大批量给人加工,用的染剂和人工都是铺子里的,加工费却进了你自己的口袋,你们还有脸狡辩!”
其他人露出些心虚,只有付元宝梗着脖子,怒瞪着冯昌平。
这时有个矮小男人进来,笑着说:“冯老,别跟小辈一般见识。”
说罢,冷声训斥:“元宝,谁允许你这么做的?把你私吞的加工费全都交出来,并且给冯老道歉。”
苏澜第一次来商行就见过这人,她记得他好像就是朱宥嘉。
她坐在椅子上,垂首喝茶,等着他看到自己,先来打招呼。
果然,一看到她,朱宥嘉便拱手作揖,满面笑容:“东家过来了。”
苏澜放下茶盅,看了他一会儿,才淡淡道:“朱宥嘉,听说你是我母亲的故人。”
苏澜该唤他一声朱掌柜,直呼其名有压迫之意,可朱宥嘉面不变色,依然笑着。
“东家说笑了,我们做奴才的,哪能高攀主子,只是给夫人办过几次差而已。”
“你老家是甘肃的,孤身一人来京多年,我想听你入京后的事,可方便?”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东家想听什么问就是。”
空青做了个请的手势,冷声道:“朱掌柜请随奴婢来吧!”
朱宥嘉一愣,随即笑笑,跟着空青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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