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冷冷看着王阁老:“这是要出尔反尔,做人可真是委屈你了。”
王阁老皮笑肉不笑:“姑娘想多了,只是留你在府中用餐饭罢了。”
“莫不是想毒死我?”
“想要你性命哪里不能动手?”
“嗤!”苏澜冷笑,“王阁老,我真是好奇,你到底在贪图我什么?”
“你有什么值得贪图?”
“那得问你。”苏澜指了指他胸口,“就怕你出尔反尔,拔刀时留了个心眼儿。”
王阁老不为所动。
“你还没感觉不适?”
王阁老笑:“小姑娘,你觉得我会被你吓到吗?”
苏澜叹气。
这年头说真话愣是没人信。
她见王阁老行事不君子,怕事后被为难,便给他下了点毒,想着回去后再差人送来解药。
谁知竟真用上了,只是这毒怎么发作这样慢?
她猛然想起,里面有一味牵机是之前从药安堂买的,不会是又碰上假药了吧!
药安堂巨坑……
监察院。
谢珩正在看云南左布政使曹远的密信,是说匪患已危及衙门,俨然是土皇帝。
他几次上疏奏折都石沉大海,上言不达天听,直指布政使不作为。
他看完让御风找了张文元进来,把密信递给他,“下缴匪文书到兵部。”
张文元打开密信匆匆看了一遍,询问道:“云南布政使是沈伯远,您对他可有印象?”
沈伯远。
何止是有印象?
老头子的得意门生。
“去查云南过来的奏折,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还有吏部的人,整日在考核什么。”
张文元震惊。
院首极少过问朝堂各部职责上的事,这次怎么还加重了语气?
他躬身道:“吏部尚书将吏部牢牢掌控,手腕强硬,办起来颇有些束手束脚。”
谢珩抬眸,淡淡凝着他,“带玄甲卫去,有人作梗就办了,不然他们还真当监察院是泥捏的。”
张文元应是,行礼退下。
谢珩啜了口茶水,鲜醇爽口,栗香中裹着一股子清淡的绵润淡苦。
“这是姑娘送来的茶,说是茶树同清香木和杜仲种在一起,染了药性,是养生佳品。”
已经开始考虑养生,这是真觉得他老?
谢珩面色不动,又尝了一口。
嗯,还怪好喝的。
“姑娘还说这茶是取茶树的叶尖所制,是她亲自摘的,就剩一罐,让您省着用。”
谢珩目光放远,盘算着宫里新制的糯米点心,念念该是会喜欢,就是用冰镇着,寒凉了些。
这时,踏月过来了。
谢珩见她走得急,起身走到外头,低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踏月急道:“姑娘进了王家许久,逐星也被支开,院内动了侍卫,还有王家小厮去了国子监。”
她顿了顿,又道:“属下欲探究竟却被拦住,王家有暗卫,数量很多。”
谢珩脸色暗沉下来。
王家派人去国子监,多半是去请王景和,念念说不愿嫁王景和,他们是想强迫?
单是想想就难以忍受。
愤怒如利爪,狰狞着欲冲出胸腔。
谢珩提步朝外走去,接过御风递来的大氅,冷声吩咐:“去召集玄甲卫,戒严文儒巷。”
御风应是,忙去召集人手。
谢珩边系大氅系带,边对张文心说:“去帮我把公印取来。”
张文心一惊:“您这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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