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只是心已提起。
他清楚药老的本事,寻常病症根本不用号脉,不用看舌苔脸色,一眼就能看到有什么病。
这便是望闻问切中的望。
遇上他要诊脉,这还是头一回。
“右手。”
老头儿先探了苏澜的手心,然后又把手放在寸关尺上,神色严肃起来。
“女娃儿,你该是个医术很不错的大夫,可曾切过自己的脉?”
苏澜心惊,这老头儿如何看出自己行医的?
老头儿不耐:“回答。”
苏澜摇头:“不曾。”
“现在试试。”
苏澜用左手切右脉,同样是切寸关尺,很快便僵住。
“很奇怪是不是?你从未切过这样的脉,杂乱无序,毫无规律。”
苏澜也有些慌:“为何如此?”
“呵……”药老冷笑一声,眼睛眯着,语气不善道,“那不是得问你自己吗!”
苏澜避开他探寻的眼,莫名心慌。
谢珩安抚的拍了拍她肩头,语气柔和却带着胁迫之意:“药老。”
药老收回锐利的目光,对苏澜说:“今日我心情好,教你个本事,看好了。”
他低头,嘴唇凑近苏澜手腕,吓得苏澜下意识往回缩手。
谢珩飞快掐住老头儿下巴,声音转厉:“老东西,你过分了!”
药老被他掐着闭不上嘴,自然也说不出话,呜呜几声求饶,谢珩才收了手。
老头儿张嘴闭嘴再张嘴,反复几次后,又用力揉了揉脸颊,才道:“谢容与,你是要死啦!”
“就说你心脏,自己心思龌龊,看谁都像你,我在教她手艺呢,你懂个屁!”
苏澜抬脚踹了老头儿一脚,凶道:“不许说他!是你自己老不正经,教手艺用得着动嘴?”
“不动嘴不行呀。”
谢珩皱眉:“乘云,进来。”
乘云躬身行礼:“爷。”
“你对着他做。”
药老冲谢珩翻了个白眼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低头在乘云寸关尺吹了口气,乘云一哆嗦,差点一脚掀翻他。
老头儿捋了捋他后脑勺儿那最后一点倔强,“她乃鬼脉,诊脉前需吹一吹,方能拨云见日。”
苏澜僵住,她对鬼脉所知不多,但也知道是和惊脉最接近的。
从十三科来讲,鬼脉和惊脉都与邪气有关。
那自己也是如此吗?
谢珩垂首,轻轻的吹了吹苏澜手腕,然后对老头儿说:“诊。”
药老也懒得同他冲突,只捏了苏澜的中指看,把整根手指头都摸遍,也没说个所以然。
他神色凝重:“你确是冲撞了邪物,但我无法确定你冲撞了什么东西。”
“既不知病根便无法对症下药,你若想要我治,也只能试探着来。”
苏澜仰头看谢珩,谢珩将她一缕青丝笼回耳后,柔和道:“至少先让她睡得安稳。”
“这个好办,我给她针灸三日,驱一驱体内邪气,她自不会再发噩梦。”
行针时苏澜需除掉外衣,谢珩退到门外,隐约看到老头儿在表演飞针。
这一手,彻底把苏澜震住。
她还是第一次见针灸能隔着里衣扎,而且施针人距离患者有好几步的距离。
那针一根根疾飞过来,准确无误刺进她后背的穴位。
太惊艳了。
她竖起大拇指:“药老,您果然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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