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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棍从怀里摸出一把巴掌大小的弯曲短刀,举刀就在自己左右脸上各划了一道。
鲜血顺着脸颊流下,瞬间把整张脸染得花胡溜哨,跟死人鬼脸一般。
他旋即把刀往自己的左肩一插,探手进怀,又摸出面巴掌大的小手鼓来,从沙发上跳起来,右手举鼓左手拍,一边拍一边踏着禹步一边唱:“祖师赐我三把刀,三把金刀随身带,随身带刀随身斩,一刀斩掉头,二刀斩断身,三刀斩破魂,三刀随身斩下来,魂飞魄散小命丢。”
我好整以暇地靠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叼着,就那么看着王老棍表演。
王老棍连唱了三遍,一遍唱得比一遍急,累得满头大汗,看着我好端端坐着什么事没有,不禁露出惶急的神情。
“坐吧,喝口茶,歇口气,你能搭九重鼎炼生丹,也是有真传在身,给自己留点最后的体面。”我敲了敲桌子,把茶杯往前推了推,“使术不得法,徒惹鬼神笑,经营了十年不代表就能立于不败之地,只布置了两天就迫不及待的动手,你就失了一个谨慎。斗法如绣花,先手搭局要支架描线,然后才能谈斗生死。我从相中这院子就开始布局应对这一场,看着好像你占地利,实际上这地利在我!你以为我要全力对付拍花子那伙人,可以趁机以有心算我这无心,可事实上我却一直在针对你做布置,有心的是我,无心的是你。”
“呀,有请祖师显神威!”
王老棍突然尖声大叫,撇了手鼓,拔出肩上短刀,奋力向我掷过来。
这一刀与这三间房有联系,掷出来就绝对会刺中我,无论怎么躲都躲不过去。
这个院子和这三间房,王老棍经营了十年,要是这点最后拼命的本钱都没有,也对不起他能搭九重尸鼎的本事。
但这一刀掷出来,就意味着他已经无路可走,只剩下这最后拼命一搏了。
我一直没轻举妄动,就是在等他这一刀。
这一刀出了,他也就彻底输了。
我从衣兜里掏出那条丁字内裤,对着飞来的短刀劈手扔过去,正套在短刀上。
短刀立马失了准头,斜斜扎到我身前的地面上。
水磨石的地面,坚实无比,短刀落上去,便崩掉了尖,摔断了柄。
王老棍惨叫一声,转身就往门外跑,看着不快,可一步就出现在门后,也没见他开门,再一步就跑进了院子,仿佛穿门而过。
我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跑到窗台前,从香炉里挖出那枚埋着的大钱,推开窗户,对着王老棍掷过去。
王老棍第三步跑到了院门口,只差再迈一步就可以逃出院子。
可他没能再迈出这最后一步。
大钱飞到,砸在他的后脑勺上。
这是净宅压房钱,焚香祝祷,牵扯了三分地气,只要没跑出院子,砸上就相当于用这三间房连这小院一起砸过去。
王老棍一个踉跄,趴在地上,全身抽搐不停。
院外道上急匆匆跑过来两个人,正是接到我信号赶过来的警察。
他们两个停在院门口,举手电照着趴在地上的王老棍,却谨慎的没有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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