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你快去医务室看看吧,看起来你受伤很严重,那个侯亮平真是粗暴,你们明明关系这么好,他还下这么重的手!”
“老祁啊,我还以为你今天是来向梁...咳咳,果然,我没看错你,不会为了权贵而折腰!”
高育良走到祁同伟身边,在一旁才反应过来的梁璐幽暗眼神注视下,默默将他扶了起来。
“祁!同!伟!!!”
才刚刚谢过老师高育良,梁璐就爆发出此生最为尖锐的爆鸣之音!
看着眼前已经彻底失去理智的梁璐,祁同伟双眼冷漠:“梁璐,梁老师,抱歉,可能让你失望了。”
他叫自己什么?!
梁...老师?!
梁璐甚至以为自己幻听了!
眼前的这个祁同伟,真的是那个饱受打压的大学毕业生?
是谁给他的勇气,在经历了这么多不公平待遇后,还敢在自己面前高高在上?
梁璐觉得这个世界简直疯了。
祁同伟不是很上进吗?难道是自己最近对他的打压太过头了,物极必反,所以导致神经出现了异常?
要选择自暴自弃?要选择躺平?
是的!
一定是这样!
不然根本无法解释为什么祁同伟会突然之间发疯!
脑补了一番,在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梁璐原本疯狂愤怒的目光,也缓缓平和了下来。
盯着血淋淋的祁同伟,原本洗得发白的衬衫也沾满了泥土。
梁璐内心居然刺痛了一下。
这是一个挣扎在尘埃之中的男孩啊...
回想起前一段时间,他还拼了命的破坏一起贩毒案件,因此身中四枪,差点死在孤鹰岭。
那个时候的他,一定很绝望吧?
眼看着梁璐的目光,从原本的极端愤怒,到若有所思,再到平静如湖,最后到柔软心疼,祁同伟顿时有些头皮发麻。
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为什么自己没有对她求婚,她反倒变得这么的温柔?眸子里也透露出母性的光辉?
“同伟...我知道你最近过得都很苦,可你也不该...哎...算了。”
梁璐摇了摇头,想要伸手抚摸祁同伟,但又停顿在半空之中。
在这种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给祁同伟一些时间冷静一下,给他单独的空间理性思考一下?
深吸一口气,梁璐挤出笑容道:“你赶紧去医务室吧,高老师,您有空的话不如送送他?”
“行。”
高育良点了点头,不冷不淡。
“谢谢。”
说罢,她再次深情的看了眼祁同伟,最后叹息着转身离去。
“老师,我...”
“行了,在老师面前就不要废话了。”
高育良摆了摆手,深深看了眼祁同伟。
“你小子,今天这出戏,还真是让老师倍感意外啊!”
祁同伟不好意思的干咳一声,看了眼不远处还呆若木鸡的侯亮平,“老师,我过去和他说两句话。”
“不怕再被打?”
高育良挑了挑眉。
“呵呵,老师,你认为我能独自进大山追捕逃犯,真没有点本事在身上吗?”
“懂了,请便。”
高育良此时虽然没有正式跨入政坛,但依然是个人精,当然能听出祁同伟话里的意思。
刚才之所以被打得这么惨,完全就是故意为之!
祁同伟捂着流血的嘴角,径直走到发呆的侯亮平面前。
眼见侯亮平没有反应,祁同伟内心冷笑一声,缓缓贴近。
直至鼻子与鼻子都快亲密接触,侯亮平涣散的瞳仁才重新聚焦。
“你...”
“很委屈是吧?”
祁同伟想要咧嘴一笑,但顿时被钻心的痛刺激的泪流不止。
“祁同伟!你这个废物,你这个畜生,狗娘养的杂碎!农村出来的没爹没妈的野狗!你居然敢挑拨我和小艾之间的关系!?”
侯亮平是个聪明人,此刻看到祁同伟冷笑的双眸后,顿时就反应了过来。
今天的一切,都是祁同伟做的局,目的就是阴自己!
越骂越激动,越骂越亢奋,眼看着侯亮平要再动手,祁同伟立马添油加醋:
“行了,我以为以你这种家庭条件,不至于说出这些粗鄙之言,但看来我是高看你了。”
他摇了摇头,继续道:“阿伟已经死了,你选的嘛,话我就放在这儿,钟小艾我追定了,耶稣也挡不住,我说的!”
“我杀了你这个狗杂种!!!”
侯亮平听着前半段话,本来还莫名其妙,但听完后半段,平复的心情再起波澜,疯了般就挥舞拳头!
祁同伟只是轻轻一避,然后左手稳稳抓住侯亮平落下来的手腕。
侯亮平努力挣扎,却感觉自己的手臂仿佛被一对铁箍死死箍住,根本无法动弹!
他脸色猛地一变。
“啪!!!”
伴随着一道清脆的耳光声响起,侯亮平白皙如玉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巴掌印!
“我草你...”
"啪!啪啪!!!"
接二连三的耳光响起,打得侯亮平是晕头转向,眼冒金星,一时间侮辱的话也卡在喉咙里,哽咽难出。
“还骂?我真给你脸了是吧?!”
狠狠扇了几个耳光后,祁同伟这才稍稍出了一口气,他冷漠盯着侯亮平,说了一段莫名奇妙的话,然后径直离去。
“以前的事,我不会追究,毕竟那是我自食苦果,但既然我站在了这里,我就要重新开始,这几个耳光,是你故意散播我今天求婚消息的惩罚,从此我们二人的恩怨一笔勾销,今后的路,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侯亮平呆呆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祁同伟好像甩去了束缚一生的阴暗,正重新朝着一条光明坦途大步踏去!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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