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你。”陈望月用手背给她揩泪,“不要哭了,小愿,我还没哭呢,我才委屈吧,送人的生日礼物被丢了,你当着一堆人的面对我凶巴巴的,现在还说我是别人的玩物……”
“玩具。”蒋愿立刻反驳,“……差很多。”
“没觉得玩具有好到哪里去。”陈望月掐住了她的脸颊肉,力道一点也不轻,“我真的很生气啊,蒋愿,快点说,陈望月对不起。”
“……对不起。”
“说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蒋愿压下去了跟读的冲动,她才不说。
她瞪着陈望月,气焰重新嚣张,“我不可以半夜给你打电话吗?”
陈望月愣了一秒。
蒋愿开始不依不饶,“你说啊,可不可以?”
“可以。”
她气立刻就顺了,理直气壮地告状起来,“我昨天打电话给你,辛檀让我以后都不要来烦你,所以我才生气,你要怪就去怪他好了。”
陈望月的眉头拧起来了,她盯着蒋愿看了一会儿,看得蒋愿有点心虚,她确实添油加醋了一些。
好在陈望月立刻掏出了手机,拨通辛檀电话,那头很快就接了,“……怎么了小月?我在会议室,等下风纪部开完会再打给你。”
“不行,你让他们等着。”陈望月咬紧了每一个字,“我有话必须现在说——我问你,昨天你到底跟小愿说了什么?”
静默两秒,“她找你告状了?”
蒋愿立刻在旁边补充,“他骂我没有分寸,而且很凶。”
“没有分寸的是他,他没资格凶你。”陈望月一下握紧了她的手,“哥哥,跟小愿道歉,快点!”
威斯敏楼的会议室里,风纪部的成员只看到部长额边青筋直跳,大步迈出门,脸色相当难看。
永远是这样,只要蒋愿出现。他永远被放到第二顺位,他不在乎蒋愿对事实的有意扭曲和放大,真正激怒他的是陈望月的态度。
不经任何思考就选择全然信任蒋愿而非自己,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她就是认准了她。
偏偏他还不能够像对待修彦一样让蒋愿消失在陈望月的世界里。
不是没有这个能力,而是不能够,他太清楚,不同于对那个下城区男孩的一时新鲜,蒋愿在陈望月人生里占的分量太重太重,仅仅在家人之后。
那是一个会为了陈望月一句话拼尽全力的女孩。
上辈子蒋愿用冰刀指着自己的样子在眼前浮现。
辛檀告诫自己,他可以妥协,看在蒋愿至少是一心一意为了陈望月好的份上,他咬牙切齿,氧气一点一点逼出胸腔,“……对不起,蒋愿。”
“他道歉了,你就别生气了,小愿,你要还是气不过的话,我们就去论坛发帖骂他王八蛋好了。”
他听见陈望月放轻放柔语调哄那个女孩,随后电话啪嗒一声挂断,比他昨天摁掉蒋愿电话时还要干脆。
……
陪着蒋愿把辛檀从头数落到脚一顿,也快到午饭时间,陈望月还跟顾晓盼有约,她摸摸蒋愿的脸,给她掖好被角,让她安心休息别想太多,过段时间还要比赛。
“月月,这边!”
学生餐厅里,顾晓盼远远地就跟她招手,她早就点好了菜。
“今天生辉哥不在吗?”
“喏,不就在这里。”顾晓盼指指旁边的平板,上面播放着本年度卡纳中学生篮球联赛的系列节目,“忙着比赛呢,他要下个礼拜才会回来。”
“他最近得意着呢。”顾晓盼哼了一声,“瑞大的早申轮拟录取结果下来了,我们学校高三的拿了十几个offer,篮球队的就顾生辉一个,我让他少得意了,要是这学期代数又挂被延毕了,他哪个大学也别想去!”
“他期中考成绩不是还不错吗,只要期末不缺考就肯定没问题。”陈望月说,“他可要请我吃饭。”
“必须的!他能及格全靠你的笔记。”顾晓盼立刻说,“他叫你爸爸都不为过,你等着,他回来我就安排他给你磕头。”
越说越没边了,陈望月勾起嘴角,眼睛落在平板上。
笑容忽地僵住。
平板上正在播放的,是体育频道的赛事前瞻,对一位指导教练的采访,他手下的一位球员,刚刚在数千位青少年球员中脱颖而出,入围了今年卡纳中学生篮球联赛的vp名单。
屏幕前跳出一张熟悉的脸,又闪回球员教练的采访视频。
“……我指导过的学生不少于四位数,其中不乏进入国家队,代表卡纳征战世界舞台的当红球星,修彦和他们相比,并不是天赋最顶尖的那批,但我从未在一个青年运动员身上看见过修彦这样的心气,他简直把输赢视作生死。”
“他永远最早一个到球场,最晚结束训练,全神贯注,不让身上的肌肉懈怠超过一秒钟。”
“一般来说,最在乎输赢的球员都不太服管教,个性强烈,但修彦完全听从我的指令,没有跟任何队友起过争执,在队里有非常好的人缘,太不可思议了,就是这样一个毫无锋芒的男孩,具备一种我从未在别的球员身上见过的血性,就好像——”
教练顿了一顿,像是在思考怎么形容才准确。
“——就好像,随时准备向全世界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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