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行宫周边有许多庄子,带你去体验一下农家生活也好。”
沈怀谦跟宋婉仪换上便服,伴作一对大户人家的夫妻,坐着马车便出发了,常德全按照宋婉仪的要求,带了个铁架子。
出了行宫往外驶了一段路,宋婉仪就见到了成片成片的农田,这个时候已经过了秋收,农田一片金黄。
行宫周边的农庄大多都是京中大臣家中的庄子,所以种植的作物也是十分精细,大多都是小麦这样娇贵的细粮。
马车摇摇晃晃行驶在官道上,宋婉仪摇头晃脑地看着马车外的农田,看起来十分高兴。
突然,她指着马车外兴奋的叫了起来,“哇,有拾穗者。”
农田里那拾穗的灰衣老妪,让她想起了那幅世界名画,《拾穗者。》
沈怀谦听了她的话,皱着眉头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果然看到一个老妪孤身一个人在地里拾穗。
奇怪,这行宫周边农庄的主人非富即贵,农庄里的人怎会拾穗呢?
虽身为帝王,但他并不是那种何不食肉糜的昏君,对于普通百姓的生活也有一定的了解。
正当沈怀谦疑惑的时候,那老妪弯下的腰慢慢直起,突然一个踉跄头朝地摔倒在了麦田里。
“停车。”沈怀谦赶忙叫停马车,“桑落,你去将人扶过来。”
桑落立刻领命,飞奔进了麦田将那老妪扶了起来,好在那老妪只是起身起猛了,突然眼前一黑而已,并无大碍。
她被扶着来到马车处,宋婉仪跟沈怀谦已经下了马车。
“多谢两位贵人帮忙。”那老妪习惯性的就要下跪,能出入这里的,全都是贵人。
“不必多礼。”沈怀谦微笑着虚扶了那老妪一把,“大娘,是这庄子里的人苛待你吗?怎的独自一人在拾穗?”
那老妪已经白发苍苍,老态龙钟,让沈怀谦心中升起一丝不忍。
老妪摇了摇头,“庄子上并无人苛待我,只是我穷怕了,舍不得这些麦穗。”
说着,她看着麦田里的零星的麦穗叹了一口气,“京城富庶,田地中落下的麦穗无人问津,可在我老家,人却连肚子都填不饱。”
沈怀谦听了这老妪的话,神情一肃,“当今天子登基之后,不是减轻了两成的赋税,怎还会有人填不饱肚子?”
“陛下是个难得的好陛下,爱民如子,可惜这手底下的官员啊,阳奉阴违,收税的时候找各种理由盘剥,从村长到里长再到乡长,这整整盘剥下来,赋税跟原来差不多,甚至还有得多。”
那老妪也是打开了话匣子,“不瞒贵人说,我就是因为赋税太严重,两个儿子为了供养我这个老婆子,带着媳妇和孙子一起饿肚子,我老婆子想着也不能这样拖累他们,就来京城投奔之前的主家来了,主家心善容我在庄子上养老”
“大娘老家是哪里的,这官员竟如此不知所谓,竟敢在天子脚下行这克扣之事。”沈怀谦脸上已经有了怒意。
“我老家是青山县的,这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么多年,我老婆子都习惯了。”老妪苦笑着摆了摆手。
宋婉仪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沈怀谦和那老妪的对话,目光十分柔和。
他虽不是一个好男人,但的的确确是一位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不知她为他解了这忧,能不能出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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