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身上下都是纸制,穿着萤绿色的唐装,五官显然是用笔墨画上去的,苍白的脸,鲜艳的腮红,血色的嘴巴,黑漆漆的双目,转过头时来发出竹枝的咿呀怪声,手里拿着一把菜刀,目无表情地看着来人。
在屋内幽暗的灯光下,令人骨寒毛竖,惊恐万状。
“哎,小伙子,你拿着这杯水出去喝吧,这里我和绿萝搞定就行。”在罗弼僵着的时候,元青瑜已经在一旁把道符点燃泡水弄好。
罗弼拿着杯子火速地退出厨房,坐回任棋身边,才发现自己汗流浃背。
“你那晚上不是都见过绿萝了么,怎还是这么一惊一乍的。”任棋漫不经心地翘着二郎腿说。
那晚上?什么时候?
“从丫头口袋里冒出来那个。”任棋见罗弼一头雾水,好心给他提醒。
罗弼努力地从记忆中寻找,想起那个就巴掌大的纸扎娃娃,从绫姐口袋冒出来并把恶灵吃掉的那个??
卧槽。
一个巴掌般大,一个等身般大,能一样么!
四人坐在方形的木餐桌上,绿萝慢慢端出来白饭和四菜一汤。罗弼战战兢兢地看着走来走去的纸扎娃娃,看来他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很多环境要适应。
“元嫣呢?”
“这丫头最近总是回来得晚,可能放学之后和朋友出去玩了,不过现在我给她设了时间,要是不准时回来,看我怎麽收拾她!”元青瑜似是发脾气,把筷子用力地放在碗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一副气得没胃口我不吃了的模样。
任棋无奈叹气,觉得元嫣这个年纪出去玩很正常的,元青瑜确在是管得太严了。元青瑜从以前就是这样,有外人在,也不懂得语言的艺术,说话与动作搞得罗弼都有些尴尬,任棋连忙岔开话题:“能给他搞一个护身符吗?”
元绫伸手把一条已经穿好小纸人的鱼丝递给罗弼。
罗弼双手接着,想起在其他悬案组员的脖子上都好像见过这样的链子:“这是?”
“考虑清楚,戴上你就很难脱下来了。”任棋装作严肃地说。
“吓?脱不下来的?”罗弼心里一咯噔,明明之前贰龙才把它脱下来过。
“别听任棋胡说,只是带上能看到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当你习惯了看得更多,就会变得不想把它脱下来了。”元青瑜给罗弼解释。
罗弼恍然明白,随即小心翼翼地把链子戴到脖子上,已经做好被吓呆的心理准备,但是他戴上之后,他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也幸好没看见奇怪的东西。
“好像没看到什么啊??”
“待你离开这里就知道了。”任棋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似乎暗地正期待着新人被真实的世界吓窒的反应。
罗弼汗颜,只能低头不停地扒饭缓解他的紧张。
“凶手抓到了?”元绫问。
“抓到了,就是一个精神病色魔,住在西郊附近的小村里。王小丽提供了不少凶手的线索,让我们很快就锁定了目标。”
“就是判刑太轻了。”罗弼不满道。
“本来刑起点起码十二年的,念他有精神病被改为误杀罪,加上被告承认罪行,扣减三分一刑期,判了八年。”
王小丽,只是这个世界上无辜枉死的其中一人。
她父母健在,大学毕业,努力工作,谈了恋爱,看上去一切都很平凡,也好像没有做过什麽坏事。
为什么是她呢?
只能说她倒霉麽?
每天有多少人死于非命,又有多少人的死亡没有被发现。
为什么会选中那些人?
巧合麽?
元绫不相信所谓的巧合,对她来说,一切都是因果关系。
就如,人的寿命从投胎转世出生的时候便早已被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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