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得以修道善终。
她正想侧卧,手臂却蓦地酸痛,小臂上被张良勒出的手指印还在。
她又记起了桃夭的决绝。
禁不住握紧了与河图玉板挂在一起的笛哨。
她叹了口气,望向墙壁上一束清月的光。
朗朗朝华,佑大秦太平。
张良难道就非得辅佐刘邦吗?
如果解决了必要的节点问题,他为何不能加入嬴政的智囊团?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许栀便奔赴了新郑东门。
嬴腾不放心,派了亲军卫队跟着她。
她走过宽阔坚实的排桥,桥上还有没有收拾干净的血迹,战斗余烬的灰尘仍旧随风吹着,刀砍箭射追连盖满了桥头。
“离韩相府邸最近的是哪一道门?”
“东门。”
回答她的是一个被秦军抓来的俘虏。
许栀深知斩杀敌军首级对于秦国士兵来说相当重要的,这是韩王降秦之后,随之投降的士兵,作为俘虏,他的待遇可能不会太好。
俘虏被剥下了韩军的衣服,这身灰麻布,麻布上还有一个被特意缝上去的枣红色小布块,她觉得相当眼熟。
许栀想起她与李贤、桃夭将要借宿的那户人家,那个小女儿所穿的衣服便是枣红色。
眼前的男子,脸上灰黑,蓬头垢面,或许正是小女儿的父亲或者兄长。
“你叫什么名字?”
“俺没有名字,同袍叫俺火夫。”
“火夫。”
许栀找来亲军,问清楚他有没有斩杀秦军士兵,她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果断地放了这个对战争来说无足轻重的士兵,但对那户人家万分重要的家人。
——
张良看着自己走在自己旁边一左一右的两个人。
正要去帮韩王处理一件大事。
嬴荷华如何表里不一,他已领教过。她将手中的竹简交给他的时候,她若无旁人地问起他离开新郑目的。
他看见她的笑意,他猜想,或许他与韩安的谋划已经被她知晓。
——桃夭并没有死。
令张良更为惊讶的是另一个人,比嬴荷华更早找上他的李贤。
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眼中怎会有那样讳莫如深的目光,像是经历了一生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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