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挨家挨户府门转悠而来的向桉早就到了,她一路从各家官员府邸观察而过来,各家不是在哭闹喊叫,闹着要离开京城,便是鸡飞狗跳死不愿意出府施粥的,亦不乏有在努力维持家中稳定、开导家人想法的有担当之人。
唯有丞相府家中安静、团结,不仅快速完成小皇帝那看似不可能完成的旨意,还有空腾出人手去探听宫中消息。
朱红色柱子下,任雪清在一身通红如火夹袄衬托下,整张脸病容愈发明显。
“那日来传旨的太监关哪儿了?”任雪清忽然想到了前几日她扣留的太监。
“关押在柴房。”
“带我去瞧瞧。”任雪清收好鞭子,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偏院而去。
向桉自然跟随而去,现在她有些看不懂任雪清,记得她第一次见任雪清是在荷花宴上。
那时候的她虽有跋扈,但是个娇柔的小姑娘,当时发生的意外,背后真相究竟如何,现在早已无从细究。
只是未曾想到,她如今胆子竟然大到竟敢私自扣下传旨太监。
柴房内,一堆杂乱稻草里,一肥胖太监堵了嘴,五花大绑斜躺在地上,眼见门打开,任雪清带着一群人而来,太监白胖的圆脸上激动之情立马溢于言表,柴房太冷、太黑了,他根本受不住。
任雪清嫌恶一瞥,身后便有侍卫上前扯下太监嘴里的破布:“任小姐,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太监又惧又怕,话语间甚至隐隐带着一丝迫切,任雪清见此适才满意点头道:“安武侯爷去哪里了?“
新帝登基的内情,即便她一个闺阁女子都曾有所耳闻,可如今京城巨变,从龙功臣又手握重兵的苻清白却是一次未曾出现。
这征兆不正常。
肥胖太监谄媚的圆脸一僵,支支吾吾好半天未吐露出一个字,任雪清心里不由一紧,一旁提心吊胆等着的向桉同样一紧,双手无意识攥紧——莫非雪地里的苻清白还没有被人发现?
想到那地方的偏僻,那天的大雪,和院外半遮掩的破门,不知怎的,向桉愈发肯定心里的猜测。
不知情的任雪清早已迫切不已,不顾侍卫的阻拦,紧抓太监衣襟,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厉声道:“说!”
“我……”
向桉侧耳刚听太监说了一个字,眼前忽地一花,等定眼一看,发现自己不知怎的她已傲然站立于在高空之上。
上不能上,下不能下,低头一瞧,脚下尽是人头,可向桉淡定从容,变成魂魄后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发生多了,她早已麻木。
日子就在这么捆缚的的情况下慢慢度过,雪一天比一天下的大,一天比一天冷,向桉对此没有丝毫影响,真正影响到的是百姓。
城外挤满了衣衫褴褛的百姓,城内冻死饿死的百姓愈来愈多,奈何城门紧闭,于是城外的人跪在门口求着进去,城内的百姓拖家带口求着出去。
皇宫里,凌霄子一左一右带着两个太监,端着金丝楠木盘跪于皇帝寝宫门前,俊朗的脸庞上一派肃穆:“陛下,仙丹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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