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从何说起的事。”
方谦也趁机添油加醋,痛心疾首道:“是啊,大人,卑职一心为民,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定是有人恶意中伤,望大人明察秋毫。”
两人一唱一和,表演得滴水不漏,显然是事先排练好的说辞。
赵既冷眼旁观,心知二人早有准备,今日可能不会露出什么破绽了。
狄仁杰冷笑道:“哦?这么说来,倒是本阁错怪伱了?”
“大人初来乍到,或许是听了某些小人的谗言。卑职一直是恪尽职守,为民请命,何曾有半点劣迹?”
方谦转头瞥了长史乔泰一眼,似乎说小人就是他。但乔泰面不改色,不理会他。
狄仁杰听到方谦无耻的言论,气不打一处来,一拍惊堂木,厉声道:
“哼!本阁亲自走访大柳树村,所见所闻,皆是你们欺压百姓、鱼肉乡里的铁证!你还在此大言炎炎,说什么恪尽职守,为民请命,你可知世上还有羞耻二字!”
此言一出,方谦顿时乱了阵脚,他没想到狄仁杰竟已暗中到大柳树查访。
他脸色一变,强词夺理道:“大人但会罗织罪名,口说无凭,不知证据何在?”
狄仁杰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冷笑一声:“你以为本阁没有证据?赵既,将证人带上来!”
赵既随即将安排在偏厅的老者吴老二带上堂,他就是刑台上那个求水的老人。
方谦、吴益之看到真有人证上堂,又吃了一惊。他们实在没有想到,刑台失踪的犯人会落到钦差的手里。
赵既看着二人惊慌失措的表情,略带玩味地笑着。这次虎敬晖不在,恐怕没有人为二人擦屁股了。
果然,吴老二没有半分迟疑,将方谦等人的罪行和盘托出。
狄仁杰好似胜券在握:“怎么,证人在此,你还有何话说?”
方谦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这…这…”
但是吴益之又从旁说话了:“大人,此人乃是造反的乱民,因被官府抓住,怀恨在心,胡乱攀咬,他的话恐怕不足为信。”
方谦长吁了一口气,声音大了起来道:“吴司马所言不错,大人想必就是受了乱民的蒙蔽,这才对卑职有所误解。”
到这还不算完,吴益之一使眼色,幽州文武竟有半数以上都为方谦求情。
这些人众口一词,说什么“方大人是为民做主的好官”“钦差大人明鉴”云云,只有乔泰等寥寥几人沉默不语。
赵既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睛微眯,心道:“这个吴益之还有点意思,跟方谦一比,显得机灵太多。”
这同样有些出乎狄仁杰的预料,他一时有些下不来台。只得挥挥手,先令人把吴老二带下去好生照料。
狄仁杰想过方谦会有同党,可着实没想到他在幽州势力如此之大,这么多的官员都与他同流合污。
不过狄仁杰也并没有打算一次就扳倒方谦。他转念一想,又面带笑意,幽州的情况出乎预料,那更说明来对地方了。
赵既上前附到狄仁杰耳边道:“大人,要不要让乔泰他们出来说话。”
原来赵既和乔泰联络了许多对方谦不满的官员,准备了不少方谦的黑材料。
不过狄仁杰另有打算,微微摇头拒绝了。
他转头又对方谦换了一副笑脸,连尴尬之色都没有:“啊,看来是本阁果然是对方大人有所误解,还望方大人海涵。”
方谦自己都没想到狄仁杰变脸如此之快,却也就坡下驴:“大人言过了,误会解开就好。”
这时候,虎敬晖从后堂走了出来,禀报道:“大人,元芳回来了,钦差卫队也到了。”
方谦赶忙道:“我已经安排妥当,大都督行辕就设在幽州城的吴园之中。”
狄仁杰还是一脸笑意道:“好,刺史大人有心了。”
“岂敢岂敢,都是分内之事。”方谦又是拱手,又是弯腰,甚是谦恭。
二人一番客套,仿佛之前的一切不愉快都没有发生,但狄仁杰心里已经有了更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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