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住纠缠的手,瞳孔紧缩地盯着那渐行渐清的身影。
是穿着黑色运动冲锋衣的叶书桉。
望见被抓在周泽惠手里的女孩,叶书桉恨不得三步并合成一步,冲进木屋。
他的心拧成团。
已经数不清,看过这样的画面几回了。
本以为宁幼恩长大了,就不会再遭此待遇,可他大错特错。
施暴者,永远不会觉醒。
他手背拧紧的青筋,突突直跳。
大步上前,不顾长幼身份,直接扯开周泽惠的魔爪,“伯母,这里不是宁家。”
叶书桉挑明界线,发狠地凝视着往后跌了几步的周泽惠。
“书桉!”
女孩虚弱地唤他名字,神情空洞。
叶书桉回身,眼泛酸胀。
轻柔地拨开,挡住她视线的几缕凌乱的发丝,哽咽着喉咙出声,“我来了。”
周泽惠揉了揉被弄疼的手腕,呛声站起,“叶书桉,叶家是教你这么放肆的吗?”
叶书桉咬牙,目露凶光回怼,“宁夫人你自重了吗?”
他没按之前相处那般,称呼她为“伯母”,而是直接喊出身份。
“幼恩是我女儿,做错事,我这作为母亲的给点教训合情合理。”
周泽惠不把叶书桉放眼里。
觉得他还是之前那个,只喜欢跟自己女儿黏在一起青涩的少年。
说话无所畏惧,就一再为自己辩驳。
“合情合理?”叶书桉嗤笑她所谓的教育方式,“把自己女儿往死里折腾,外面那些阔家太太,知不知道宁夫人这张打骂孩子的嘴脸?”
叶家家世大,人缘广,要是被传出去....
周泽惠心有余悸。
她见苗头不对,索性强词夺理,“叶书桉,我还没追究你把我女儿诱拐到这里的事,你倒是理直气壮怪罪到我这来?”
叶书桉识分寸。
诱拐这样的字眼,就是在给他按罪名,给打骂宁幼恩的事实找借口。
“宁夫人,我同幼恩清清白白的,你用诱拐这样的字眼,是在抹黑自己的女儿吗?”
周泽惠抱臂冷哼,“幼恩见识浅,这么多年,也就结交了你这样一个富家子弟,受不来诱惑,误入歧途在所难免。”
“你....”叶书桉真是被她这样的人整无语了,“她可是你亲女儿。”
周泽惠笑出声,“知道是亲女儿还不给我让开,我带她回家。”
说完,周泽惠起步就要去抓宁幼恩。
叶书桉将人护在身后,“幼恩不会跟你回去。”
“她回不回去,不是你说了算。”
争吵声,轰鸣在耳边。
宁幼恩眼神空荡,只觉得呼吸发难。
她跪坐在沙发里,手指嵌入自己的大腿肉里,浑身发抖。
下秒,砰的撞击声。
她硬邦邦着身体,往前面的玻璃茶几上倒去。
“幼恩.....”
*
滴——滴——
冰冷的机械声,回荡在静谧的病房里。
女孩沉睡得迷迷糊糊。
眼皮千斤重地压着,她挣扎了好久。
最终努力撑起一条缝隙时,男人侧靠在看护椅上的轮廓。
由浅入深,刻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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