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阿梨运气好。”她说。
现在想来,阿梨随意编造的话都能解县令夫人的围,这气运绝非常人能比。
家有福宝,自然该供着。
柴氏才不信,她觉得是婆婆偏颇苏梨乖巧,心疼老四躺了半年,故意这样说。
“大家都是一家人,哪分谁的谁的,秦家又没分家……”她心中不平。
崔氏没吱声。
徐以然远离漩涡中心,站在后面。
“是啊,都是一家人。”田桂兰叹了口气。
“那就不瞒你们了,老四虽然醒来,大夫却说,还要根老参作补药,老参要二百两,大家一起凑一凑吧,你们有私房钱的,无论多少,都分担一些,待老四身子好了,大伙儿都高兴。”
“多少?!”柴氏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二百两?!”
这事儿崔氏倒是知道,老四醒的时候她就在跟前。
只是田桂兰当时没提,不就是不打算买老参的意思吗。
现在怎么……
“二百两,娘,您怎么也没跟大家商量一下,咱家辛辛苦苦劳作那么多年,一共才攒多少,供着老六在云州读书一年就要十两,北边还闹灾,小宝五岁了想读书,我和他爹都没让!还有几个姑娘要议亲置办,四房一下就要二百两,那咱们剩下的人要怎么活?!”
柴氏异常激动,秃噜秃噜说了一大堆,最后不往扯三房一把。
“老三身子不是也不好?也没像老四要老参补身子啊!”
家里公爹和老大常年伺候庄稼,秦秋泽也见天儿忙活地里。
老五是个木匠学徒,赚的也少。
就属秦见湖每个月交公中的银钱多。
一声不吭全给四房填窟窿?
那怎么可能?!
田桂兰嘴都插不上,绷着脸听柴氏说完,才压着火气开口。
“我是没跟你们商量,这不也没同意买那老参吗?大夫为老四看诊,老三媳妇就在跟前,她可听的清清楚楚,家里用银子的地儿多我不是不知道,不会偏颇给四房!”
柴氏心头刚松,又听田桂兰道:“想要给老四买参,是阿梨自个儿的主意,我允许你们攒私房,她有这个心,我自然全力支持,这五十两县令夫人说了赏她,那就是她的。”
柴氏嘴巴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
“若你们有意见,那便把私房全上交公中,以后咱家和别家一样,媳妇儿不许私下留银钱!”田桂兰语气不容置疑。
柴氏手指紧紧绞着衣角,“娘的意思,若是我们将私房交公中,这五十两便也是公中的?”
“是这么着没错,不过我话放在前头,虽然你们私房上交了,但老三和老四都是我儿子,秦家有了足够的余钱,能把他们治好,那还是要治的。”
言外之意,钱可以上交,但病也要治!
柴氏面色难看至极。
王氏不在家,徐以然向来不管这些,崔氏怕是恨不得交了私房好可以给秦见海看病。
这场仗只有她自己在打。
既然怎么都要治,那还交什么私房?!
苏梨一个人攒钱,总比拖着一家子要那二百两好。
柴氏逐渐冷静下来。
“娘说的是,既然老四家的有这个心,那就让她扛着吧。”
二百两,真以为是地里的大白菜,随便捡一捡就能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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