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为什么这么生气?”苏梨直觉她知道什么。
“爹昨晚回来,撞见熊瞎子扑了人,想来吓坏了。”徐以然压低声。
苏梨惊了惊,“人没受伤吧?”
“没有,就远远瞧了眼,但娘生气啊。”徐以然抓了把稻草,点着塞进灶膛,“看样子一夜没让进屋。”
苏梨莞尔。
也难怪爹这样一幅可怜巴巴的样子。
鱼还剩最后一条。
她想了想,还是给炖了。
炖出来的肉捞出来,汤里下些面疙瘩,给秦老根盛了一大碗。
秦老根端着鲜美的鱼汤面疙瘩还有些不敢相信,躲在屋里慢慢吃,一个一个嗦面疙瘩的鲜味儿。
一碗美味好吃的面疙瘩进肚,驱散了昨夜的惊吓,整个人都慵懒起来。
越发觉得苏梨这小姑娘是真不错。
性子好人懂事长得不差还孝敬长辈。
田桂兰进屋拿东西,他就念叨起来。
“你说的没错,老四家丫头确实好。”
过去一夜,田桂兰其实气也消的七七八八了,闻言瞥他。
“那还用你说?”
秦老根嘿嘿一笑,“过年多给她包个福袋。”
苏梨不知秦老根对她好感大大提升,她把手里的彩线都编成梅花络和同心结,一共编了十四个。
她想去镇子卖掉,又不想自己去。
只是眼下别人都有事做,苏梨视线挪向默书的秦见深。
先是看到他依然用着旧发带,有点小失落。
难道夫君不喜欢她做的发带吗?
“夫君,你想不想去镇子走走?”
苏梨帮他收了收晾干墨迹的书页。
秦见深写字的手停顿下来,抬头望小姑娘一眼。
小姑娘却心不在焉。
秦见深轻轻嗯了声。
苏梨神游天外回来,没听到男人的回答,长长的眼睫垂下,抿紧唇瓣。
她收好东西,还抱上了招财。
正要出门,秦见深终于放下笔开口。
“你准备自己去?还是要我去追你?”
小姑娘一懵。
“你不是不去吗?”
秦见深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他要去,苏梨是高兴的,摸出两个铜板。
夫君大病初愈,他们还是坐牛车吧!
刚转头,肩上忽而一轻。
包袱被男人一手勾走了。
苏梨愣愣瞧着前面那抹挺拔如松的身影。
粗布衣裳紧贴坚实的背脊,隐约可见流畅线条,巍峨又充满隐藏的力量感。
这样的肩上,却背着她的小包袱。
就,还挺让人心动的。
更浓郁温暖的是被关心照顾的感觉,悄无声息就能腐蚀人心。
苏梨一阵雀跃,连发带的事都不计较了。
秦见深走了几步,发觉小姑娘没跟上,停下来等。
等了一会儿侧身回头,见她站在原地发愣。
“发什么呆?”声线是沙哑的磁,浑厚又稳重。
苏梨低着小脑袋跟上去,只露出白粉可爱的耳尖。
“夫君,我觉得你很特别。”她小声说。
“哦?”秦见深眉毛一动,长腿迈开,低头若有若无地笑,“哪里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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