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疑间,徐西宁似笑非笑朝他看来。
傅筠登时目光一闪,“你别后悔。”
说完,大步就往外走。
镇宁侯夫人剜了徐西宁一眼,紧随其后。
等他们一走,老夫人怒不可遏,上前一巴掌就往徐西宁脸上扇,“你猪油闷了心,疯魔了?闹什么!”
上一世,老夫人也是稍有不顺心就要打她。
可那时候的她从来不敢反抗,甚至还觉得老夫人打她是关心她。
望着双目喷火一样的老夫人,徐西宁轻巧的闪身,躲开那一巴掌。
“我没有胡闹,镇宁侯府的态度您也瞧见了,我还没有过门便约定三年之内不能同房,话里话外都是对我和我母亲的鄙夷,既然他们不喜我,我纵然嫁过去也不会幸福,何必勉强。”
一巴掌打空,老夫人惊愕的看着徐西宁。
这是她那个胆小如鼠的孙女儿?
平时徐西宁在她跟前,大气都不敢出,现在竟然敢顶撞她反驳她?
刚刚徐西宁进屋说要退婚,老夫人就觉得不对劲,现在更是觉得不对。
黑沉着一张脸,老夫人咬牙切齿的问:“谁教唆的你?谁在你耳边胡言乱语了!说!”
徐西宁直视老夫人的愤怒,“您看不到镇宁侯府的人对我的鄙夷吗?这些年,傅筠花了我多少钱您不知道吗?我娘是商户女,可商户女的钱也是清清白白的钱,他们凭什么瞧不起我娘,却又理直气壮的花着我娘留给我的银钱。”
砰!
老夫人抄起手边的茶盏就砸了出去。
“我再问你一遍,谁教唆你的?”
徐西宁不吭声。
老夫人怒极了,直接吩咐,“去把她跟前那个春喜给我捆了,就地鞭笞,我倒要看看她的嘴能有多硬!”
徐西宁的母亲是江南富商江家的大小姐。
当年嫁到云阳侯府,便是阴差阳错被云阳侯府算计了。
后来生了她,身体落下病根,她不到三岁便亡故了。
只留下了一笔丰厚的嫁妆。
这嫁妆一直由母亲出阁时带到京都的那些人打理着。
只等着徐西宁出嫁的时候,这些嫁妆才会交到徐西宁手中。
而她,一直被老夫人亲手养着,养成了一个只会乖乖听话,只会从母亲嫁妆里往出拿东西给云阳侯府的废物。
她十岁那年,外祖父家实在看不下去。
无法将她接走,只能挑了四个得力的丫鬟来伺候她,免得她彻底被云阳侯府养废了。
一共来了四个丫鬟,死的就剩下一个春喜了。
徐西宁立刻冷了脸,“不行!”
老夫人冷呵,“不行?这云阳侯府,轮不到你说了算!去打!”
春喜就守在外面屋檐下。
很快便有仆人去捆春喜。
徐西宁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春喜被打,“您不是想要知道我为什么非要退婚么?我说就是。”
老夫人轻哼一声。
外面困缚春喜的动静停了下来。
徐西宁深吸一口气,“这话要说也行,但是要让春喜进来,春喜不进来,我没办法说。”
老夫人顿时双目裹着怒,“你敢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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